皇帝道:“不是這樣,這次也不算毫無收穫。”
他沒有把話說明白,但皇后卻聽懂了。
“沒錯,大家當時被太祖顯靈那個鬼把戲震驚住了,但是回家之後,應該會冷靜下來開始懷疑的。”皇后道:“而且上清宮之前何等神秘禁地,就連陛下也不能進入,天下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結果這一次,幾百個人就這麼橫衝直撞,連無為殿都衝進去踐踏了。所以太上皇營造的神秘不可侵犯禁地,早就毀了,大家對他的敬畏和恐懼,也大大減淡了。”
皇帝也認同這一點,但他心機深,不會回應皇后這句話。
“陛下,我們就任由敖玉這麼興風作浪嗎?”皇后寒聲道。
皇帝看了她一眼,現在太上皇會死保敖玉,想要殺死他,談何容易?
這個人真是命大啊,本來想要借井中月之手殺他,竟然依舊沒有死。
甚至連大西帝國太子李紂都沒能殺了他。
皇后道:“陛下,我們不能殺敖玉,難道還不能害他嗎?我們可以殺他在乎的人,動他在乎的人。逼著敖玉亂出手,一旦亂出手,就會被抓住把柄,就能除掉他。”
皇帝道:“這一次在西部荒漠,大西帝國三十萬大軍攻打井中月,結果地下噴出十道火龍,把李紂的三十萬大軍燒死得乾乾淨淨。大火少了一天一夜,整個大地整整燒了幾百裡。”
皇后道:“這又是敖玉的詭計?”
皇帝道:“對,他把地下的黑油挖出來了,整整噴射出了幾億斤黑油。”
皇后道:“此人如此了得,更加不能留了,一定要弄死,一定要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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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鶴回到家,現在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給父親用青黴素了。
可以理直氣壯地治好他的肺癆了。
其實在之前,雲中鶴就已經偷偷在用青黴素了,只不過不敢放開用伎倆,不能一下子把敖心治好了。
現在他去了柔蘭城之後,就能光明正大用青黴素了。
一家人靜靜地吃飯,彷彿有千言萬語,又被知道該如何說起。
而且這段時間,敖心全家都處於半軟禁狀態,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公子,有人找您。”外面的敖黑道。
雲中鶴不由得一愕,這個時候有人找他,誰啊?
片刻後,雲中鶴見到了此人,竟然是一位故人。
滄浪行省學政大人,也是提學御史,曾經雲中鶴的考官,也是他的恩人。
“學生拜見老師。”雲中鶴躬身拜下道:“您什麼時候進京的?您莫非調入京中了嗎?”
雲中鶴的老師是祝蘭天,但於錚是他鄉試的主考,所以也能喊座師的。
於錚大人道:“老朽被罷官了,這個官做不下去了。”
雲中鶴道:“怎麼了?”
於錚道:“就是有人相害。”
雲中鶴道:“誰?”
於錚道:“你們敖氏的那個老祖宗敖亭,還有月旦評組織,因為我在滄浪行省做學政,掌握了一省科舉大權,擋了他們的路。”
又是這個老不死的?
雲中鶴道:“他是怎麼陷害您的?”
於錚道:“本官要監督本身院試,發現了好幾個人才,便非常行賞,點了前幾名。結果這些人跑到孔廟哭,跑到總督府說要推掉功名,原因是因為他們的功名來歷不正,他們的家人賄賂了我。然後在他們找的書稿裡面,找到賄賂我的銀票。”
我艹,這就狠毒了,自殺性攻擊啊。而且太誅心了啊,於錚明明是欣賞那幾個學子,把他們點為院試頭幾名,結果那幾個學子反過來狠狠咬了於錚一口。
於錚道:“那幾個學子檢舉我有功,那一科院試的成績被取消了,但是下一科可以再考。而我被奪了官職,流放五千裡。最近太上皇不是出事了嗎,皇帝為太上皇祈福,進行大赦,所以就釋放了我,貶為庶民。”
雲中鶴無比驚怒,這何止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簡直是黑不見底了。
於錚是什麼人,會不會收受賄賂?皇帝你不明白,滿朝的臣子不明白嗎?你就算把他殺頭一百次,於錚也不會收受賄賂。
他要是會收賄賂,如果學會和光同塵,如今不說進內閣,起碼執掌六部之一了,何至於只是一個學政啊,從御史臺到司天監,最後去了滄浪學政,別人的官越做越大,他越做越小,不就是因為太有骨氣,太清廉,太不合群嗎?
於錚道:“我已經老了,這個官不做也就不做了。但是蘇芒還年輕,還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