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二月十七的時候,王巨當機立斷,下令艦隊返航浪州港,搶奪巨大利益。
不過,這畢竟是大周帝國的水師,而且周離就算倒黴了也是大皇子,欽差大臣有命令,讓水師艦隊去江州港,他們就必須要去。
一群忠君愛國的水師官兵覺得,應該服從命令,前往江州港。
而一群利益燻心的水師官兵則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抓緊返回浪州港搶奪利益,否則等到二月二十二之後,什麼利益都被人搶光了。
所以,這支水師發生了分裂。
一半艦隊服從欽差大臣的命令,前往江州港。而另外一半艦隊,則服從主簿王巨的命令,返回浪州港搶奪利益。
反正二月中旬都已經要過去了,欽差大臣周離蹦躂不了幾天了,馬上就要自殺了,又有何懼?
至於可能會發生地震大海嘯,完全是天大的笑話啊,二月中旬都已經要結束了,海嘯在哪裡啊?
就這樣,王巨率領著一半水師艦隊,浩浩蕩蕩返回了浪州海域,結果正好遇上了返回浪州港的這些商船。
這些商船看到水師艦隊就要逃跑,這可都是銀子啊,所以主簿王巨趕緊讓人發出旗語:別怕,自己人。
等到小心翼翼靠近之後,這些商船才發現,果然是自己人啊。
然後這些商船,還有水師艦隊一起,返回浪州港。
這些商人乘坐小舢板,來到王巨大人的水師旗艦之上,紛紛獻上了自己的保護費。
誰都知道陽雄侯府是浪州的土皇帝,金山銀海的不知道有多少錢。
所以這些商人孝敬的都是稀罕的寶貝,有的獻上異國的美人,有的獻上珍寶,有的獻上了珍稀的珊瑚。
此時浪州海面平靜,微風徐徐。
這些寶物放在桌子上,雖然稍稍有晃動,但是一點都不劇烈。
兩個金髮碧眼的異國美人,穿著非常單薄,纏繞在王巨的身上。
這位水師主簿,陽雄侯世子左手隨意摸著美人,右手隨意摸著一個翡翠佛像,彷彿是想要看看究竟哪一個更加細膩。
“小侯爺,在浪州我們誰也不認,我們只認陽雄侯府!”
“什麼欽差大臣,什麼周離,完全狗屁不是!陽雄侯府,那才是浪州的主人。”
陽雄侯世子王巨淡淡道:“周離,他活不了幾天了。”
“可不是嗎,二月二十二,他要麼自盡,要麼就被人撕成碎片了。”
王巨冷笑道:“二月二十二?想得美,這是皇帝陛下給的最後期限,但眼下這個局面,他們能撐到這一點嗎?整個滄海行省的官員都在煽風點火,幾十萬民眾能夠不亂?幾十萬民眾一亂,誰能鎮壓?周離已經控制不了局面了,那幾萬駐軍都是我們的自己人,時間久了他控制不住的,誰會去效忠一個死人啊!”
香料商人道:“那京城的敖玉呢?”
王巨道:“京城那邊,局面只會比我們這邊更加激烈,至少有幾十萬人想要弄死敖玉全家。他當然是在二月二十二之後才會被凌遲處死。因為他關在黑冰臺監獄,別人總不能衝進去把他弄死,但那幾十萬人能夠饒過他家人周離的死期也就在這兩天了。敖玉也用不了幾天,全家都要被凌遲了。”
香料商人道:“世子,為什麼啊?”
王巨道:“什麼為什麼啊?”
香料商人道:“為什麼會有這一出啊?上面明明知道,這是敖玉在妖言惑眾,蠱惑了太上皇。為何還要有這一出大撤離啊,損失了大幾百萬兩?朝廷就那麼有錢嗎?”
王巨神秘一笑道:“花大幾百萬兩銀子,證明一件事,證明一個人年邁昏庸,值不值?”
幾個商人恍然大悟,然後拍著腿道:“值,值,值,太值了。”
這就是現實,距離皇權核心越遠,說話就越大膽。王巨儘管沒有直言,但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太上皇年邁昏庸。
王巨道:“而且敖玉這個傻逼這麼一鬧,對我們大家未必沒有好處的,給了大家一次重新分肉的機會,不是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眾人紛紛諂媚道:“對,對,對,從今以後,浪州港就姓王了,浪州水師也姓王了。”
旁邊的香料商人道:“開玩笑,浪州港什麼時候不姓王?浪州水師什麼時候不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