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老祖宗敖亭寒聲道:“敖玉,你不但告發你的祖父,而且還將我在七年之前的口誤說成了謀逆篡位,你是何居心?皇帝陛下乃是天選之主,皇位穩如天地,你竟然說什麼篡位,你這是暗諷皇帝陛下位置不穩嗎?”
敖亭立刻反咬一口。
雲中鶴冷笑道:“大爺爺,你以為我告發你說這句話是暗諷朝局嗎?暗諷皇帝陛下嗎?當然不是啊,我是告發你謀反,告發你試圖篡位啊。”
我,我艹你大爺。
敖亭內心狂怒,幾乎忘記了他就是敖玉的大爺爺。
你這嘴巴比天還要大啊,我這隨便的一句話,你竟然說我謀反篡位?太他麼扯淡了,太無恥了。
雲中鶴寒聲道:“我大周有幾個太上皇?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今皇帝陛下的父親,曾經的天衍皇帝。而敖亭大爺爺,你在七年前就自比太上皇了,你想要做什麼?你這是想要逼迫我父親敖心造反,然後你自己做一把太上皇的癮嗎?你這不是謀反篡位是什麼?只不過可惜啊我夫君忠君愛國,不願意聽從你的逆命,所以不被你喜愛,甚至還被逐出了敖氏家族。”
這話一出,敖亭眼前一陣昏眩,幾乎又要昏厥過去。
全場所有人徹底驚呆了,不由得望著這個胖乎乎的敖玉。
奶奶的,你看上去這麼憨厚,怎麼這樣狠毒啊?
你……你也太會扯了啊。
雲中鶴寒聲道:“御史中丞大人,看你這個表情,莫非是覺得我說得不對嗎?我究竟哪一句不對,請你指教。”
御史中丞幾乎要氣炸了,敖玉你這個孽畜,竟然還追著我咬了?
所有人都覺得敖玉的話很荒謬,但是卻很有道理啊。
你敖亭想要做太上皇,那不就是逼著敖心造反嗎?不是篡位又是什麼?
“儘管敖亭大爺爺把我們逐出了敖氏家族,但畢竟還是我大爺爺,如果不是他喪心病狂,對皇帝陛下不敬,對太上皇不敬,還試圖謀朝篡位,我怎麼可能會告發他呢?”雲中鶴認真道:“請欽差大臣明鑑?”
“敖玉,你不要血口噴人。”老祖宗敖亭厲聲道:“我當年只不過是隨口一說,你竟然上綱上線?”
“隨口一說?”敖玉顫抖道:“大爺爺,正是這個隨口一說才要命啊?隨口一說的話才最能反應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啊。七年前你隨口說這麼一句話,正好代表了你內心魔鬼一般的想法,你潛意識裡面想要謀朝篡位啊,而且當時我父親是徵南大都督,手中掌握幾十萬大軍,所以讓你產生了這個危險的想法啊。”
我……我……我……艹你祖宗啊。
敖亭真的要噴血了,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來,這個敖玉如此狠毒呢?
關鍵他說的話聽上去好像非常有道理的樣子啊。
“御史中丞,作為一個忠臣,我們腦子裡面是不是時時刻刻要有一根弦繃緊了,那就是忠君愛國。”雲中鶴正義凜然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嘴巴就不會放鬆。嘴巴放鬆了,那代表著思想早就崩塌了。御史中丞大人,我想要問問你,你會不會隨口說出一個字,這個字是月和關組成的。”
月和關組成的是什麼字?當然是朕字。
這是皇帝的專用自稱,其他任何人說出來,都是視為謀反,要殺頭的。
御史中丞厲聲道:“當然不會,就算在睡夢中也不會。”
雲中鶴道:“對了,因為我們思想緊繃,忠君愛國,所以哪怕死嘴裡也不會迸出這個字。但是有些人就不一樣啊,在腦子裡面,在夢想裡面想要謀朝篡位,想要過一過帝皇癮,所以會不由自主說出月和關組成的那個字?這難道不是謀反嗎?在大周律法中,自稱那個字的人,是不是謀反大罪?”
眾人點頭,自稱朕的人,不管是當眾說出,還是在傢俬自說出,都是謀反,律法中寫得清清楚楚。
雲中鶴道:“那麼自稱太上皇,和自稱月和關組成的字?又有什麼區別呢?只怕更加惡劣吧,他不僅僅想要做皇帝,還要做皇帝的爹。自稱月和關那個字的人,被視為謀反大罪?那自稱太上皇的人,難道不是想要謀反篡位嗎?”
全場徹底靜寂,啞口無言,完全被敖玉的理論驚呆了。
儘管我知道你是在胡扯,但是真的好有道理啊,完全無法反駁啊。
雲中鶴變得更加義正言辭道:“沒有錯,當今大周律法中沒有一條說自稱太上皇該當何罪?但這是律法的破綻啊?但是我們不能當他不存在啊,這完全是罪大惡極啊,欽差大臣您是刑部尚書,回到京城之後,一定要把這條罪新增進入大周律法啊。”
我……我也艹你大爺啊。
在今天之前,我們都沒有聽過有自稱太上皇這條罪。
“我們作為皇帝陛下的臣子,思想一定不能滑坡啊,要時時刻刻在內心深處,靈魂深處都在高呼,忠君愛國,只有這樣路才不會走歪,才不會說錯話。”雲中鶴道:“而今天如果輕視敖亭自稱太上皇行徑的人,那就是在靈魂深處,在內心深處,不忠誠於皇帝陛下,甚至不敬重,這是很危險的啊,當一個欽差大臣都不忠誠……”
“閉嘴……”欽差大臣趕緊制止了雲中鶴。
差不多可以了啊,不要再上綱上線了,再讓你扯下去,我們都要被你拖下水了。
而旁邊的敖亭,早已經渾身顫抖癱軟了,因為他發現一句話都不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