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的確是獨一份的,但是榜眼也不差啊。
大多數人看來這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偏偏崔玄並不這麼想,他參與科舉只有一個目的。
聽說,收到訊息的時候,崔玄當場變成了秋日枯萎的花朵。
而且放棄了治療。
也許是對這次科舉的不公心存芥蒂,也許是對崔玄境遇的於心不忍,沈三問特地來探望崔玄。
確認他是否如傳聞那樣自暴自棄。
再見時,他已經不復原來的風度。
身上還有輕微的酒氣。
以前的崔玄是個何等從容的公子,怎麼會允許這樣的瑕疵。
就算東門被守將羞辱時,就算家族捲入五石散案時,也維持著他千年不變的鎮定與修養。
沈三問想起以前的同桌。每次數學考試都是第一,且考試完都會用浮誇的演技告訴他,這次沒考好。
後來,真的有一次。
試卷很簡單,滿分一百二十,他錯了一題扣了五分,班上卻有三個滿分。
然後同桌悲痛欲絕,彷彿這個世界都為了他的遺憾黯然失色,說不準最後還哭了。
學霸的世界,沈三問不懂。
崔玄,沈三問也不太懂。
但還是能夠理解他的悲傷的。
有天下文學我獨佔八斗的狂傲。
也有不甘人下的忿忿不平。
所以,他出言安慰,“崔兄的才學是所以人都認可的,那些虛名無須太在意,都過去了。”
可是崔玄卻不領情,看他的眼神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那眼神中還有看盡人間滄桑的憂鬱。
“我沒有沈兄這樣的豁達,這虛名對我而言卻是極為重要的。沈兄貴為考官,自然不明白這份榮譽對考生來說何等重要。我一直以為與沈兄是朋友,原來卻不是。”
然後崔玄下了逐客令。
沈三問一頭霧水,就算我不瞭解你,也是一番好意,當不至於如此啊。
或許自己不懂的如何安慰他,言辭太過輕巧,可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任何人都無能為力。
後來透過多方渠道的瞭解,沈三問知道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