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傀儡還在作怪,沐辰卻被於斯年的目光瞅得發毛。
再仔細望去,他發現於斯年並不是盯著自己,而是腳下的這處山丘。
他馬上明白於斯年在看什麼,不動聲色地向佑謙比了個手勢,腳踏竹劍飛起,清風劍在他手中恍然化成七道劍光,瞬間向山丘奔去。
山丘瞬間瓦解成八段,一道黑色身影忽從土堆中縱躍而出,手中一隻三稜刺,徑直向佑謙飛去。
“斯年救我!”
佑謙被這黑影嚇到,連忙呼救,他出自煉器大宗,卻不擅長殺敵。
於斯年冷哼一聲,踏著一具人皮傀儡,這人皮傀儡的臉頓時被他踩塌了,再躬身前驅,純鈞古劍便如離弦之箭向著黑色身影直衝過去。
沒有先前比試時的炫耀,於斯年將靈氣集中在一點,只用最精簡的突刺攻擊。
黑衣人之前在暗中已經看出來,這三人中穿紅衣服的小子最弱,因此他在暴露後第一時間奔著佑謙飛去,打算將他制服後當做籌碼。
可沒想到穿金衣的小子竟做出如此迅速的衝鋒,原本可以閃躲的攻擊也變得古怪刁鑽,避無可避。
只見黑衣人堪堪調整身形,避開要害,沐辰又突然出現在黑衣人身後,雖面露不忍與糾結,還是奮力揮劍。
“抱歉了!”
“啊啊啊——”
斷臂從半空丟擲,那七具人皮面具也如斷線風箏,撲騰撲騰全部落地。
鮮紅的血液成柱噴出,黑衣人瞬間掉在土地,疼得哇哇大叫。
“啊啊啊,疼,疼死老子了,天殺的七十二宗修士,天殺的七十二宗修士!”
“他孃的龜兒子,疼、疼死老子了......”
黑衣人在地上疼得打滾,嘴裡汙言碎語不斷,傷口處也沾了許多泥土,沐辰連忙抓起他衣領,給斷臂處止血,又取出兩粒緩解疼痛的丹藥。
本來沐辰身上沒有丹藥,都是在秋城時牛老道送給他以防萬一的。
佑謙驚慌未定,晃晃悠悠地走來,倒是於斯年很有經驗,一劍挑碎了他的乾坤袋,又斬斷他另一隻手,讓他再沒可能掐出法訣。
鮮血四射,全都漸到沐辰身上,他狠瞪於斯年一眼,繼續給黑衣人止血。
於斯年又是冷哼,劍身一凜,沾在純鈞上的汙血就全部甩在地上。
“這種修習邪術、利用術法作惡之徒,我們只斷他一臂一掌算是輕的。”
“不說別的,就說他煉的那七具人皮傀儡,就要從七個活人身上直接切下臉皮,再輔以獸骨拼接打磨,才能煉製出如此惟妙惟肖的活偶傀儡。”
“更別提他們數月前屠村,連女人孩子都不放過!”
沐辰甩甩身上塵土,對於斯年的態度頗有不滿,本來自己都已經處處忍讓,這小子卻沒完沒了?
“於公子,你哪隻耳朵聽見我是對你砍了他左手不滿?”
“你兩手空閒,有時間教育別人,難道不知我們現在還有重要事情問他,絕對不能讓他疼暈過去,也不能讓他流血過多死了,不然我還怎麼問衛敏師兄的事!”
“執政莫忘本,得志莫驕縱,難道你連這句話都沒聽過?”
“你說什麼!”
於斯年自小受師門重視,還有哥哥和師父照顧,集萬千關注於一身,哪裡被人這麼指著鼻子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