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被砸得最重,此時只想著快點離開,誰知道林先生會不會再動手。
唯獨林初雪,她走在最後,腳步沉重。
此時她的內心,瘋狂地叫囂著掐死林落。
她……她也是林家豪的女兒呀!為什麼林落遇到危險,他從頭到尾只知道擔心林落,連正眼都不曾看她一眼。
還指責她沒有看好林落?
她是他請回來的保姆嗎?她又有什麼義務保護林落?
從小便知道林家豪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林初雪曾被捧在掌心疼過,寵過。
現在林傢伙的一舉一動,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她心口劃下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很痛!更多的是恨!
“你站住。”林家豪叫住林初雪。
林初雪聞言真的不動了,頓住步伐,保持著離開的動作,低頭沒有說火花。
等到宜凌跟小菊都離開以後,林家豪才沉聲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林家豪開門見山說道。
對!就是我做的,你想怎麼樣?
林初雪很想這麼回答他。
可是她忍住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橫衝直撞的林初雪了。
她笑了,笑得很絕望,也很痛苦,眼神帶著濃濃的哀傷,看向林家豪,“爸!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惡毒的人是嗎?”
林家豪瞥了眼林初雪,不為所動,“林落是早上突然提出要去遊樂園的,知道的只有我們家的人,除了你,還有誰會恨不得她死?”
“是……我是很不得她去死,如果不是她,我跟媽媽就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如果不是她,我就是爸爸光明正大的女兒,而不是一個私生女,一個見不得光的繼女,可我又做錯了什麼?如果我知道我的人生是這樣子,我寧願你們不要生下我。”林初雪表情痛苦異常。
林家豪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快承認了。
先是微微一怔,轉而怒吼道:“果然是你。”
林初雪冷笑連連,“是,我是恨林落,我恨不得她去死,但今天的事,與我無關。”
林家豪壓根就不相信林初雪說的話。
“我多想親手殺了林落,可是爸爸,我不敢呀!你知不知道監獄裡面的生活多麼可怕?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就被人拖起來澆冷水,爸爸你見過這麼大的肥皂嗎?在最寒冷的冬天,她們說,這塊肥皂沒有洗完,不準出來。”說著,林初雪比了一個掌心那麼大的方形。
林家豪眼神微微一閃,其實林初雪在監獄裡經歷的事情,他多少是瞭解過一點的。
林初雪哀慼地繼續說道:“你試過踮腳被吊起來的感覺嗎?只要我一鬆懈,整個人就被吊起來,我的手好痛,好痛,你看,到現在還有疤,我只能不斷踮著腳,哪怕渾身都在顫抖。”
這一些,都是林初雪的親身經歷,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籠裡,她多少次想一死了之。
林家豪不想這個時候聽林初雪說這些,“我就問你,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
“沒有!”林初雪果斷回答,轉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恨她,但我惜命,爸爸,我不想再坐牢,所以我哪怕再恨她,也不想跟她鬥,因為我知道,我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