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到了九月,顧一鳴開學上了四年級,基本不用接送了,有時候放了學回自己家,也有時候留在學屋裡補課,老兩口在家裡漸漸閒了下來。
商品房的業主們大多拿了鑰匙開始裝修,小區裡又一次人聲鼎沸,繁忙了起來。
王金山每天早晨帶著七八個人在涼亭前的空地上打太極拳,漸漸形成了規模,其中每天必到的三四個人中一定會有李玉娟。
李玉娟天性活潑,退休前不知道為啥和男人離了婚,只有一個孩子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了,在外地工作,這幾年都是她一個人過,聽說單位內部惦記她的人還真不少,也有託人來說媒的,可是都被她一一拒絕了。
“小李啊,聽說你單身好幾年了,不打算再找一個伴嗎?”原先在基建科的老金前兩年老伴因病去世了,早就看中了李玉娟,但聽說她這人比較挑剔,一直沒敢吐露心聲。
這不現在都搬到一個小區居住了,又都跟著王金山鍛鍊身體,藉著打太極拳的功夫,王金山開始套近乎。
“一個人生活挺好的,省心肅靜,省得一大堆人鬧鬧哄哄的,我可不喜歡!”李玉娟早就看出來老金對她有意思,但她沒看上老金,便垂下眸子冷冷地說道。
“哎呀!我說王倔頭,你這個師傅是怎麼當的?一點都不關心徒弟的終身大事!”
老金碰了個軟釘子,但仍不死心,開始鼓搗王金山,想讓他從中說和。
“我說老金你這個人也是,人家找不找物件是人家的事情,都是個人自由,強扭的瓜不甜,你怎麼還聽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呢?”
王金山早就看出來老金心懷鬼胎,眼瞅著李玉娟不高興了,明顯是沒看上老金,王金山也就沒給他留面子,直接說到他臉上了。
“王倔頭!你怎麼說話呢?哼!”老金臉上掛不住,拂袖而去。
“嘁!啥人呀!”王金山才不怕他生氣呢,從年輕他就看不起這樣的男人,要想追求別人就直接了當,拐彎抹角的,被人家拒絕了還不死心,在一旁黏黏糊糊的糾纏不休。
“師傅!你說話也太直接了,這樣容易得罪人!”李玉娟抿嘴笑了。
“知道我的外號嗎?王倔頭!我怕誰?我就看不慣他那個猥猥瑣瑣的樣子!”
王金山不屑一顧的說道,繼續帶著大家打太極拳,剩下的幾個人光顧著看熱鬧,誰也不說話,偷偷的擠眉弄眼。
過了沒多久,小區裡就風言風語傳了起來,“你們知道嗎?那個李玉娟,藉著學太極拳,把王倔頭都給腐蝕了!”
“什麼?不可能吧!王倔頭誰不知道啊,說話倔頭巴腦,還有女人能看上他?再說了,平常他也不大和女同志多說話,聽說在家裡對他老婆百依百順的!”
“那你就不知道了,人不可貌相!難說他平常是裝的,假正經!”
“哈哈哈!真的嗎?真想象不出來他背地裡是什麼樣子?肯定很猥瑣!”
“媽呀,我一想想他的大眼珠子轉來轉去的都瘮得慌!李玉娟那麼一個精緻的人,怎麼可能看上他?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哈哈哈!”
三傳兩不傳的,這些話就傳到了李慧耳朵裡,雖然她是不太相信的,自己的男人幾十年了還不瞭解嗎?可是外面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讓她心裡有些犯堵。
這天吃完晚飯,王金山破天荒的沒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跑到給顧一鳴準備的房間裡,趴在書桌上寫著什麼東西!這讓李慧非常的好奇。
王鶴立自打進入秋季以後更繁忙了,訂貨訂來的秋冬服裝已經開始陸續到貨了,店裡放不下,全都堆在他自己的房間裡,除了他那張床,房間裡的空地全都摞滿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