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奇笑著說:“住在酒吧裡的那些守夜者應該不會輕易讓我進來,所以只好爬窗戶了。”
梁逸眯眼笑道:“看來你爬窗戶的本事很足。”
帕特里奇說:“沒錯,我用這個方式度過了很多個銷魂的夜晚,爬窗戶去見,大多數女人都會為之感動,這種感動的程度會隨著樓層的高度而增加。”
梁逸擠了個笑容,問道:“你來幹什麼?催促我們快點離開?”
“沒錯。”帕特里奇又說,“但並不是為了來趕你們走,而是來提醒你,感染者已經在切斯曼出現。切斯曼距離聖比爾不過一千多公里的距離,你們如果要離開的話,得抓緊時間了。”
梁逸反問帕特里奇:“面對來勢洶洶的感染者,你有什麼辦法能保住聖彼爾城?”
帕特里奇自信地說:“我總有辦法讓這裡固若金湯。”
梁逸又問:“你還欠我一個要求對麼?”
帕特里奇的點點頭:“沒錯。”
梁逸觀望雨夜,緩聲道:“這一次,我打算直接回華夏,一個人回去。我相信聖彼爾城會在你的保護下固若金湯,所以我要把她們留在這裡,你得好好保護她們不受傷害。”
帕特里奇大喜:“完全沒問題。”
梁逸眯著眼睛:“你很高興?”
帕特里奇笑著說:“你把女人留在這裡,說明總有一天會回來。我很期待再次和你合作。”
梁逸冷哼道:“然後再給你捅一刀對麼?”
帕特里奇笑道:“是你自己失去判斷力的,也不能怪我。”
梁逸觸滅菸頭,看向帕特里奇:“你到底是誰?”
“這是我今晚來找你的主要目的。”
帕特里奇看向梁逸,眨眨眼睛,顯出一雙緋紅血瞳,問道:“仔細看我的臉,還有我的眼睛,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梁逸也將血瞳開啟,與帕特里奇對視,二人眼眸的瞳色,條紋,幾乎是一模一樣,兩人站在一起,似有似無一種親切感!
梁逸扔掉菸頭,大喝:“這不可能!”
帕特里奇點燃一支香菸,“一開始我也覺得不可能,但直到看見你的眼睛,我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又看向梁逸,緩緩道:“父親他,很想見見你。”
梁逸捂著額頭,突然大笑起來,越笑越狂妄:“哈哈哈哈……”
“其實父親他——”
“我不太想知道這些,你走吧。”
梁逸把眼前的兩扇窗戶都敞開了,冷雨斜打在他蒼白的臉頰上,一種愛恨交錯難以形容。
“好,我走,”帕特里奇爬上窗臺,準備動身之前又回過頭來對梁逸說:“有空就回家看看,父親……唉,算了。”
話未完,跳下窗戶,融入雨夜。
“噼裡啪啦……”大於急切如玉珠散落。
梁逸抹去了依賴在臉頰上的雨水,表面風平浪靜,其實早已心亂如麻——
瀰漫在城市裡的雨霧,就像他心間的陰霾,破不開,抹不去,更逃不了;
他所選擇的多艱的命運就像一把巨大的枷鎖,永遠將他束縛在了拿起與放下、前進與後退、得到與失去之間;
他多想回到那趟永無止境的列車上,用不溫不火的性格,去烹煮苟且偷生的時光,他多想忘記這些是是非非,忘記被磨礪的殘忍,忘記被放縱的慈悲……
梁逸關上窗,點燃一支香菸,獨倚沙發而坐,孤寂地望著雨夜,吸完這一支香菸,他依舊是黑夜裡的傳說!
……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