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二樓,梁逸才敢伸手拽住走在前面的老闆娘,笑著說道:“你放心,這一次回來,欠你的全我都會如數奉還。”
老闆娘輕輕撇開梁逸的手,快步向前走:“我不需要你奉還什麼,今晚的單也不用你買,反正東西放在那裡也只有腐爛,正好讓你們把它解決了。”
梁逸跟在後面問:“這間酒館就只剩下你和凱瑟兩個人了?”
老闆娘回答道:“沒錯,其他員工我都遣散了,為了節約成本,我馬上就要破產了。”
梁逸追問道:“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
老闆娘走回房間,轉身把梁逸抵在門外,說道:“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跟你沒關係。”
梁逸輕輕摁住房間門,不讓老闆娘關上,他也沒進門,而是站在門口,淡笑道:“可是你跟我有關係,我們是朋友不是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也許該把這幾天所發生的那些不逾越的事情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
老闆娘狠狠地抽了兩下卡死的門,怒喝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這些事情跟你沒關係,它已經過去了,後天我就要搬離這個該死的地方!誰也打擾不到我!”
梁逸皺眉,跨進房門,低頭問:“有人來打擾過你?”
“這些事——”
老闆娘話沒說完,梁逸便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
老闆娘自從出現,照面,說話,走路都刻意地壓低了頭,梁逸將她的臉蛋兒抬起,對著走廊裡的白熾燈光——再厚的粉底也無法掩蓋她嘴角的淤青,難怪她的眼神憂鬱,原來是尊嚴上除了瑕疵。
“別看了。”老闆娘拍開梁逸的手,低頭咬唇強忍悲傷。
梁逸聲音陰冷:“誰幹的?”
老闆娘低聲道:“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梁逸的聲音寒入骨髓:“是強尼那幫人,很好。”
老闆娘突然抬起頭,美麗的眼眸,傷心的眼淚,憤怒的語言:“你要我說幾遍,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是那些黑幫成員又怎麼樣?你難道還要去幫我出頭麼?你跟我是什麼關係呢?你只不過是在我酒館兒裡的酒客,現在我已經破產了,我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我不想再因為你再和他們製造矛盾——”
“你總算承認這件事和我有關係了?”
梁逸一把推開大門,直接對老闆娘來了個“壁咚”,眉目似星河深邃智慧,又如茫茫大海容納百川,沒有人能抵抗得了他這種霸氣又不失溫柔的眼神。
老闆娘所有的矜持全都變成了妥協,她偏過腦袋,臉頰上呈現了一抹這個年紀少有的嬌豔,輕聲說:“你別這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梁逸問道:“他們除了動手打你之外,還有沒有侵犯過你?”
老闆娘咬著嘴唇:“沒有……”
梁逸道:“那就是有了。”
老闆娘堅持道:“沒有!他們沒能得逞……我就算自殺也不會讓他們那麼做!”
梁逸輕輕地摟住眼前這個身體發顫的女人,枕著秀髮輕聲致歉:“對不起,我不應該一走了之。”
老闆娘依靠在梁逸結實的胸膛上,狠掐著梁逸的胳膊,發洩道:“我簡直恨透你了,我都一絲不掛了,你竟然還要打暈我,我……我活了這麼久就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羞辱!難道是因為我的魅力不夠麼?”
梁逸苦澀道:“我當時剛從國外回來,所有銀行卡都凍結了,實在沒錢結賬……”
“你這個笨蛋!”老闆娘一拳砸在梁逸的胸口,“我們都滾床單了,誰還會在意你那點酒水錢?你還……你還留下一把破劍!噢!我的天吶,那真是一個糟糕的日子,”她默默回憶起來:
“我起床時頭痛欲裂,懷裡還抱著一把劍,當時可把我嚇壞了!當天晚上強尼的黑幫成員來找麻煩,打砸我的酒館,還要欺辱我……幸好遇到那個乞丐出手相救,要不然,要不然我可能就被……被……哼!你這個壞蛋,都怪你,都怪你!”
老闆娘用小拳拳,使勁兒地發著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