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10:45分,時間不早了,如果不抓緊時間,怕是要趕不上烤肉派對了。
他一口把杯中酒吞下肚子!
“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濁氣,烈酒入舌辛辣,入喉灼燒,下肚腸翻江倒海!
梁逸喝酒從不上臉,這回倒是頭一次!
“先生好酒量,這酒一點就燃,我一次都只敢抿一小口,您卻一口吞了。”老人衝梁逸豎了個大拇指。
梁逸自我沉澱了幾分鐘,等肚子裡的酒氣消磨乾淨了,才開口問道:“我時間緊,帶我取貨!”
老人笑了笑,掀開壁爐前的毛毯,一道暗門赫然出現,他提過一盞壁燈,招呼梁逸:“先生請跟我來,”便開啟暗門,隨著階梯走了下去。
梁逸原先就有些納悶,身為一個軍火商,屋裡卻見不著一把武器,現在大概是明白了,皺眉跟上老人。
地窖並不寬敞,大小十幾平方,裡面堆滿了雜物,其中就不乏槍支彈藥,但並沒有梁逸想象中的那麼多,武器的種類比較單一,分老式步槍和半自動步槍,其它裝備也都相對有些年頭了。
“先生不是尋常人,我也就不瞞著您了——其實我並不是什麼軍火商,只是在分銷一些戰爭遺留下來的裝備,貼補家用罷了。呵呵……”老人以一聲苦笑收尾,可笑聲還沒落下,他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
地窖中佈滿了塵垢,但唯獨一面牆清理得很乾淨,牆上掛著一套軍裝,軍裝上嵌了幾枚英勇勳章,勳章上印的是歐羅聯盟的圖示。
“你是哪一年的兵?”梁逸問道。
老人強調道:“我是軍官,皇家軍校畢業的軍官。”
軍人的榮譽感都很強,梁逸輕聲致歉:“抱歉,是我冒昧了。”
老人開啟一個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40X40cm的方盒子,手把手遞給梁逸:“這就是你要的炸藥,小心點兒,它可不是飛行棋。”
梁逸接過方盒子,開啟瞧了一眼,紅黃綠藍白五條線路縱橫交錯……它可以是盤“飛行棋”,但玩家只要走錯一步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老人又開口介紹道:“歐羅90年代研製的CL10第三代高爆炸藥,爆炸速度高達8500米/秒,威力比平常所說的烈性炸藥.T強上數十倍!是世界上能夠實際應用的的非核炸藥中,能量最高、威力最大的一種……我想,它很符合先生您的要求。”
梁逸收好“飛行棋”,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道:“開價吧。”
老人目光突然變得深邃,望著梁逸問道:“這東西如果不是先生來買,我想也不會有人敢來買,如果先生不介意,告訴我它的用途,這盒炸藥我可以免費送給你。”
老人除了是歐羅人的身份之外,不是夜鬼,也和組織沒有瓜葛……梁逸思考了一會兒,搖頭道:“它的用途你很快就能看見,現在我無法告訴你,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保命的忠告。”
老人笑道:“你的忠告是讓我快點兒離開聖城對麼?”
這麼強烈的炸藥,絕不可能是用來炸魚,梁逸有大動作,並不是什麼秘密,他沉聲問老人:“你不願意離開?還是你不怕死?”
老人眼神有些落寞:“我的戰友全都死在了這片土地上,我如果離開,也不知該去哪兒……”
兵者殉國,魂歸故鄉;老兵不死,空有餘傷。有時候活著的人,遠遠比死去的人還要煎熬,心無處安放,到哪兒都是流浪。
梁逸何嘗不是過來人?嘆道,也勸道:“你很想家了,時間夠的話,你還有機會看一看故鄉的美好,人總要落葉歸根,有生之年別留遺憾。”
老人眼眶微微泛紅,知心人談話,總容易潸然淚下:“多謝,我會考慮的。”
“還沒請教你的名字。”梁逸突然想起道。
“我已好久都沒對人說起自己的名字了,”老人苦澀一笑,緩緩道:“克羅爾·韋斯特。年輕的時候他們叫我大韋,現在我老了,就叫我老韋吧。”
“我叫梁逸,”梁逸自報姓名,又道:“我不會白白受人恩惠,屋外那輛勞斯萊斯就送給你,它能開回你的故鄉,它也能在你的故鄉賣上一個好價錢。”
“梁先生何必這麼客氣呢。”老韋卻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拒絕也沒有用。
“那麼,老韋,多謝你的酒,後會有期。”
梁逸正面一聲道別,轉身走出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