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玩意兒有這麼大的力氣!”
葉秋換出狙擊槍,藉著飄窗死角向巷子口探去——只見一個4m高的巨型怪物瞪著綠眼站在巷子外,由於體型過於巨大,巷子內屍潮擁擠,它被卡在了巷子口不能動彈,這樣便成了個活靶子。
“先給它來幾槍看看。”
梁逸囑咐著,拔過葉秋腰間的手槍,對準巨型怪物一通射擊。
手槍子彈打在怪物身上,看似完全不痛不癢,就連狙擊槍也只能把它擊退一兩步,完全沒有倒下的意思。
“可惜沒有大傢伙,不然我一發40火炸死你個龜兒子!”葉秋罵咧著收起狙擊槍,不再浪費子彈。
“你剛剛打它腦袋了?”
梁逸把手槍重新換了個彈夾,揣在自己腰間,槍在某些時候的確比劍來得有用處。
葉秋搖了搖頭:“外面太黑了,我不確定有沒有正中腦袋,但它要是肉做的,憑我AWQ警狙一定能把它身上開個大窟窿!”
梁逸瞥了一眼巷子裡如巨浪翻滾的屍潮,狂暴者前仆後繼,瘋狂地踩踏、跳躍,轉眼間就堆成了3、4m高的人肉梯子。
梁逸又瞥了一眼腕錶,AM9:15分,時間的沙漏在一點點地流逝,他道:“賞它們一顆手雷,我們必須要找機會離開。”
葉秋拉開雷環,丟進狹隘的巷子:“碎片手雷用在這個地方那就對了!”
“嘭!”
隨著一聲巨響,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
這是一棟人去樓空的寫字樓,廢棄的辦公裝置,散落的各種檔案,它以往創造價值的輝煌全都隨一場瘟疫付之東流。
“唉,以前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坐在這樣的辦公司裡,當一個小白領,累了就喝杯咖啡,困了就午休一下,和團隊一起做業績,和女同事搞搞曖昧……”
葉秋一屁股坐在辦公司沙發椅子上,用紙杯接了一杯飲用水,一邊抽菸一邊空談起自己奢望的曾經。
梁逸站在窗邊,冷冷地監視起四周的一切,動靜搞得太大,以至於整個寫字樓下都圍滿了狂暴者。
從屍潮裡突圍並不難,但那個大怪物一定就藏在附近,正等著他們露頭。
“你喜歡過平凡的日子?”他趁著監視的時間和葉秋閒談起來。
葉秋鬆了鬆肩膀,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呢,25歲的我,非常迷茫,沒有父母,沒有家,沒有女朋友,現在連讓我呼吸的世界都快完蛋了……”
“你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梁逸望著窗外,淡然問道。
葉秋不屑一笑,道:“我覺得這個世界很殘忍。”
梁逸指著窗外的狂暴者道:“世界對它們才是殘忍的,而對你就有些不公平了。大多數人都殘忍地變成了行屍走肉,你卻坐在這裡安然自在。很顯然,世界殘忍地拋棄了它們,但溫柔善待了你,”他又瞥了一眼葉秋,問道:“現在你還覺得這個世界很殘忍麼?”
葉秋低頭陷入沉思,他可能沒聽懂梁逸的話,但的的確確自己在這場浩劫中活了下來。
“不要帶著任何負面情緒去憎恨這個世界,變成這樣子,它一點兒也沒有錯,”梁逸眺望月光下失落的文明世界,悲嘆道:“它只是一個被傷害得體無完膚,卻只能默默忍受的軀殼。”
“梁長官教育的是……”葉秋扔掉手中的菸頭,低落的情緒煙消雲散。
“我並沒有資格教育誰,這只是一些冠冕堂皇的道理罷了,如果你活得久一些,自然而然就會懂得。”
梁逸看了一眼時間,AM9:37分,除了洶湧的屍潮外,巨型怪物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他輕輕合上窗縫,轉身招呼葉秋走出公司:“不等了,找找其他出路。”
葉秋起身跟上:“可下面已經被狂暴者堵死了,我們怎麼出去?”
“下面堵死了,就去上面。”
“上面……是天台啊。”
“我有黑科技。”
……
梁逸口中的“黑科技”也只能算是他那個年代的黑科技,放在現在就是縮小版的攀登繩。
“梁先生,你不會是想從這邊天台盪到那邊天台吧?”葉秋忍不住問道。
梁逸把手中的“黑科技繩索”在天台邊的大鐵桿上拴牢,另一頭纏在自己的腰上,在確認了兩邊都不會鬆動後,才點頭回答道: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