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整個都市的殘破景象。從下火車到現在,因為身旁馮小藝的緣故,他一直沒機會身臨調查,現在大部分狂暴者都陷入休眠,是探索的最佳時刻。
他沒有多想,抻著窗臺縱身一躍,從二三十米高的商場跳了下去。
大約11點過。
夜色深沉,月光皎潔。
雖然已經開春,天氣卻依舊寒冷。涼風嗖嗖,玩弄著街道上的廢紙殘屑,偶有幾隻感染者在黑夜中晃盪。
“沙沙沙……”是行走的恐懼,是風捲的淒涼,不怕夜色寧靜,就怕暗黑雜糅。
梁逸的夜視功能堪比草原的狼,任何獵物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守夜者是黑暗中的獵人,行走在黎明邊緣,懲罰嗜血罪惡。
感染者相比之夜鬼實在是小巫見大巫,梁逸並不是很用心,他瞥了一眼夜光腕錶,最多隻給自己二十分鐘的時間。想他這樣擁有永恆歲月,還惜時如金的人,世上已不多見。
“啪!”他打了個響指。
一具感染者聽見聲響,轉身尋找,它與梁逸對立,但並沒有像白天那樣狂暴衝刺。
梁逸從皮箱裡取出一個小錄音機,開啟按鈕,用聲音記錄道:“初步認定,感染者對聲音敏感,夜視能力差,但不排除因夜晚休眠的特性。”
感染者走近梁逸,可能是聞到了生人的氣味,步伐逐漸加快,低吼聲連連。
“可能是嗅覺引發感染者狂暴,排除夜晚休眠的特性。”
梁逸沒等感染者完全狂暴化,率先出擊,僅用一隻手就掐住了感染者的脖頸,並用“塑性纖維繩索”精準捆綁,再找了間廢棄的餐廳,將感染者拖了進去並舒服在一張桌子上,從皮箱裡取出手套、試管、手術刀,開啟錄音機放在一旁,開始實驗解析。
他先把感染者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
“感染者手肘關節處出現咬痕,確認是二次感染,表皮與毛髮大面積腐爛脫落,沒有褶皺,沒有屍斑。”
隨後用注射器抽了一管血液,用色卡紙沾了一些唾液,簡單觀察後,放入試管內。
“血液與唾液極具粘稠,伴有刺鼻的腥臭味。”
“下面開始活體解剖。”
他用手術刀從感染者的頸部一直破開到小腹,感染者依舊生龍活虎。
“感染者內臟壞死,心臟衰竭,體質特徵的控制排除在脊椎以下。”
他用劍相繼砍斷了感染者的一隻手和一條腿。
“肢體並沒有獨立意識。”
最後他一刀割下了感染者的腦袋,劇烈的掙扎與嘶吼戛然而止。
“切除脊椎,感染者完全死亡。”
“以上為普通感染者的初步檢驗報告。”
他輕呼了一口氣,脫去橡皮手套,關閉錄音機,將收集到的試管裝回皮箱,接著在感染者的褲兜兒裡摸出一隻皮夾,皮夾裡有幾張百元大鈔,三組福利彩票,一張身份證。
“張三先生,對於你這次的實驗配合,我表示真摯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