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不清楚,這位武安侯行事總是出人預料,沒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
葛縣尉皺著眉頭,很快又舒張開來,道:“不過,下官覺得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咱們的腦袋還在。只要腦袋還在,咱們就有機會保住它。”
“葛縣尉說得不錯,沒一下砍掉咱們腦袋,說明咱們就有機會。”
黎曉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咱們還是趕緊進城,只要伺候好了武安侯,咱們腦袋一定能保住。”
一邊說著,他一邊小跑著進城。
王誠一行人進城後,街道兩邊商鋪陸陸續續探出一些腦袋,偷偷摸摸打量著他們。
在見到是熟悉的陵州軍後,他們大著膽子走出了房屋,但是沒有人敢上前問什麼。
每一次軍隊入城,必然是戰事將起,老百姓能做的就是怎麼保住自己一家老小。
王誠自然沒心思去管這些人,他徑直來到縣衙,剛從馬上下來,就碰到一路跑過來的黎曉和葛縣尉。
“勞煩縣尉把我這些弟兄安置好,黎縣令隨我來。”
又吩咐了唐建幾句,王誠走入縣衙,來到大堂的主座坐下。
黎曉站在堂下,等著王誠訓話。
“黎縣令,這兩日天都府那裡有什麼動靜?”王誠問道。
黎曉想了想,道:“下官不敢隱瞞君侯,銅城以銅鐵礦產聞名於世,一個小小的縣城遠不及城外的銅陵鎮重要,寧侯並未將縣城放在心上。寧侯的人很早就滲透進了銅陵鎮,如今銅陵鎮已徹底被寧侯的人掌控在手中。”
“銅陵?”
王誠知道這個地方,是陵州目前銅礦產量最大的之地。
算上廣陵軍,陵州有十萬的守軍,他們的兵甲幾乎都是銅陵所產。
寧侯想要成事,兵甲自然不能少,所以他肯定會派人控制銅陵。
“黎縣令剛才說,寧侯的人很早就滲透到銅陵了,看來黎縣令很早就知道寧侯的事了。”王誠似笑非笑。
“噗通!”
黎曉被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道:“下官之前並不知道寧侯的人滲入了銅陵,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王誠笑了笑,道:“黎縣令請起,本將剛才只是隨口一說。”
黎曉剛才尿都要被嚇出來了,聽到這話,總算憋回去了。
他擦了擦臉上的虛汗,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爬起來。
“黎縣令應該知道,背叛朝廷該當何罪?”
耳邊再次響起王誠的一聲質問,黎曉聽了後直接癱倒在地。
過了一會兒,他連滾帶爬來到王誠跟前,一邊磕頭,一邊喊道:“君侯,並非下官主動投靠寧侯,是寧侯的人逼下官啊,下官也是沒辦法。”
“黎縣令的遭遇本將同情,但是國法難容。”王誠搖頭嘆道。
黎曉眼前一黑,但他到底是在官場多年,在短暫慌亂之後聽出了王誠話裡有話,道:“君侯,君侯饒命啊!”
王誠不再嚇唬他,直言:“你是銅城本地人,又在銅城為官多年。本將給你一百騎兵,你能在一日之內將銅陵掌控在手裡嗎?”
黎曉哪敢說半個“不”字,這個時候即使不行他也得說“行”,於是硬著頭皮把這件事應了下來。
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了,大著膽子問:“君侯是說給下官一百騎兵?”
“怎麼?少了?”王誠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