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鵬飛臉上寫滿了驚駭,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他如何看不出空中這股無形的力量乃是修道之人的念力?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一個人擁有如此強大的氣血境修為也就罷了,念力修為竟也達到了高深境界。
原本他以為自己在同齡人中已經屬於佼佼者了,如今看來跟真正的頂尖武者還有不小的差距。
說時遲,那時快,羽箭在飛了漫長的一段時間後,最終止步在王誠身前半米。
仍舊是方圓三米之內,三米之外的羽箭依舊快如流光。
那些跟在王誠身後的騎士自是沒什麼,但在他兩側的一些人被穿甲箭射穿了身體,有幾人當場沒了氣息。
對面的黑鷹軍卻是沒有絲毫傷亡,音波結合念力也不能無視幾十米的距離,倒是不少人大腦進入了“宕機”狀態。
原本已經搭好的弓箭全都鬆開了,沒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射出。
王誠大腦同樣一片空白,眼睛發黑,差點從青雷背上栽下。
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經歷,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似被耗空了。
他趕緊咬破舌尖,強行鎮定精神,待恢復視力之後,離黑鷹軍只有十來米了。
青雷的速度太快了,比他全力施展逍遙遊還要快得多。
他雙手端著虎頭湛金槍,姿勢才擺好,人已經出現在黑鷹軍跟前。
“刷!”
他一槍掃出,幾顆腦袋飛了出去,迅速一個回槍,又是幾顆腦袋橫飛。
輪不到他出第三招,青雷已載著他衝破一眾黑鷹軍的封鎖。
原本圍成好幾排的黑鷹軍被瞬間打出一個缺口,不等他們進行下一步動作,赤紅的汗血寶馬載著朱鵬飛殺到。
“砰砰砰!”
朱鵬飛掄起大錘,根本沒怎麼用力,那碩大的錘頭砸爛了一連串腦袋。
待他衝出包圍之後,後面還活著的騎兵跟著殺到。
平日裡這些騎兵根本不是黑鷹軍的對手,不論是個人實力,還是軍陣廝殺能力,但黑鷹軍的封鎖被接連兩次衝破之後,已經來不及再次封鎖。
隨著馬匹撞擊身體打出的砰然聲響,一眾騎士從缺口中衝了出去。
一路奔行了數百米,王誠與眾人才勒住韁繩停下。
回首望去,跟在他與朱鵬飛身後的騎兵只剩下十餘人,有三十來號人倒在了那裡。
王誠看著自己的僅剩的五名部曲,心裡一陣刺痛。
來時他帶了十名隊率,五個百夫長,如今只有五個還活著。
這些人可都是他精挑細選的,是他所有部曲中的頂尖力量,不僅弓馬嫻熟,那五名百夫長也都達到了氣血境。
朱鵬飛的傷亡比他更大,死了二十來個,而且也都是軍中好手。
他畢竟是朱邦國的親兒子,領的是朱邦國的親軍,同樣是軍司馬,他領的一眾部曲自然比王誠的強了一個檔次。
“孃的!這夥兒夏狗還真他孃的名不虛傳,沒了戰馬,竟還如此之強!”
朱鵬飛一手抹掉臉上的鮮血,神色猙獰道:“王兄,再衝殺一次?”
“大人!衝吧!”
“是啊!大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日再遇到這夥兒人,咱們再衝上去,鐵定是送人頭去了!”
僅活下來的五名部曲也在勸王誠,臉上沒有絲毫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