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淵奕,自然是寵她都來不及,怎麼會想害她?
最後,袁瑾寧哭累了,睡著。
長長得睫毛上還帶著水珠,就如於夢中似乎也在哭泣著,秦淵奕心疼的不行,但知曉這道坎誰也幫不了,只有她自己跨過去。
等袁瑾寧再次醒來,整個人似乎變了,卻又似乎沒變。
落京盯著她。一雙黝黑的眸不知為何忽然一慌,總覺得王妃好似越發冰冷了。
“阿寧。”秦淵奕從門外走進來,瞧她醒了,立刻勾起一抹弧度。
袁瑾寧軟下了臉。
“肚子餓了。”
“快去備吃食,清淡些。”秦淵奕轉頭對著身邊的下屬道,隨後快步上前,將袁瑾寧抱在懷裡,不禁謂嘆一聲。
等熱粥端上後,秦淵奕喂著袁瑾寧吃完了,猶豫了一瞬,這才小心的開口:
“隱閣成員們都被安排在了東廂房,羽聆正在地牢裡,阿寧,你……”
“帶我去地牢一趟,將紅棠屍體安葬吧。”袁瑾寧頓了頓,面色如常。
她總是能將事情看的透徹,也看的明白,從一開始的絕望痛苦走出後,她已經明白,人死不能復生,她不能如此頹然一蹶不振。
秦淵奕和其他人還在等著她。
而且,還有比她更傷心的人,若是連她都倒了,那隱閣怎麼辦?
秦淵奕面露猶豫,握住了袁瑾寧的手:“羽聆不肯放開紅棠,義一他們也不敢強搶,怕弄壞了紅棠的軀體。”
袁瑾寧面色瞬間沉冷了下來,凌厲無比!
“我去說,呵!小賤人,作出這幅姿態也不知道噁心誰!”袁瑾寧毫不留情的開罵,滿身冰霜的往地牢走。
秦淵奕也不攔,若不是袁瑾寧沒有表態,他早將人弄死了,免得讓她難受。
地牢內的環境自然不好,陰暗潮溼,時不時還有蚊蟲老鼠,鋪著稻草的牢房裡,一身紅衣的男子懷裡死死抱著一個美人兒。
美人兒面色蒼白發青,唇色黑紫,這般的死寂生生破壞了原本嬌豔絕世的面容。
袁瑾寧眼睛不禁一酸,她想起了兩人第一次出任務時,刺殺愛好美色的富豪,當時兩人默契十足,明明才剛相識,也不算多久。
她又想起了這人坐在馬車上,一針一線的縫製出一個荷包,她勝券在握般和她說。
——“要讓對方心悅上奴家,自然要付出等同的歡喜。”
她付出了這麼多,卻得了身死的下場!
上天如何不公!如此殘忍!
鐵門上的鎖被開啟,發出的聲音卻絲毫沒有驚擾到正專心致志看著紅棠的男人。
“你做出此番深情款款的模樣,給誰看?”袁瑾寧緩緩上前,鼻子間是若有若無的腐爛氣息。
若不是春季溫度還不算高,怕是這具軀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
羽聆沒有回答,往日如月光般的男子如今何其的狼狽,鬍子拉碴髮絲凌亂,連眼神都是空洞的,卻執意認真的注視紅棠。
“我問你話呢?給誰看!?感動誰呢?你以為你深情款款後悔莫及,做出瞭如此模樣,以為會得到誰的寬恕!??你感動的,從來只有你自己!你是不是覺得,後悔了?”
袁瑾寧上前,沒忍住狠狠給了羽聆一腳,立刻將他踹倒在一旁。
可他似是不知痛為何物,死死保著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