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靈舞閉上眼睛,過了會兒,感受到有人抱起自己,隨後身子一軟被放在了床榻上,額頭一熱微溼,耳邊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關門聲響起。
下一秒,床上‘熟睡’的人唰的睜開眼,眼底的詭譎看的人心慌。
過了許久,袁靈舞輕輕開口:“繡巧,去給攝政王妃發帖子,就說三日後本宮邀她姐妹小聚,若是她拒絕,就說南宮羽也到場。”
“是。”門外傳來繡巧的答應。
袁靈舞下完命令後,緩緩閉上了眼,思緒偏遠。
當初她被賜給使臣當小妾,袁靈舞自然是不甘心,特別是到了邊境見了那邊的生活後,她更是抗拒了。
不能說蠻夷那邊貧瘠,可到底不如當太子妃過的富裕奢侈。
袁靈舞想著,一直服侍著使臣也不是法子,她袁靈舞總有一天要回鳳靈國!
於是,等使臣前往皇宮交差時,她不惜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讓之同意了,當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見了那皇帝后,發現他對自己也有意思後,袁靈舞便知道,機會來了。
只是這代價……袁靈舞捏了捏衣袖,小心翼翼的抬眸瞧著那坐在虎皮座椅上的威猛男子,正好對上對方那貪婪熱烈的眼神。
使臣自然也是發覺了不對,他心一慌,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瞧上的美人兒,還不等他想出法子挽留,上首的皇帝一拍板:“使臣有心了,還為寡人帶回了一個美人兒,使臣如何為寡人著想,寡人自然不會辜負,重重有賞!”
皇帝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誰還敢辯駁?
於是,袁靈舞便這麼入了宮,因她在床上花樣多,伺候的皇帝開心,便發達了,經過各種算計各種陰謀後,袁靈舞一躍成了陵妃。
這條路上,她自然沒少受苦,每當袁靈舞被別人算計痛苦不已之時,她就暗暗發誓。
在這兒受的苦受的淚,她統統要十倍還給袁瑾寧!
這樣的信念,一直苦苦支撐著她。
終於,有一天她不再是受氣的人,她成了施暴之人,這一切都是袁瑾寧賜予的,她袁靈舞可是一直銘記在心啊。
床上的人睫毛顫的厲害,身下的床單被直接拽破,袁靈舞死死閉著眼,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想著從小到大肖氏灌輸給她的話。
她說:“我的舞兒如此優秀,本該是嫡女。”
“袁瑾寧那賤人,根本不及舞兒分毫,舞兒聽孃的話,待你長大後,一定要做人上人,將那賤人生的孩子比下去才行!”
……
無數的魔咒圍繞,眼前忽的出現肖氏那張枯槁猙獰的臉,眼裡的怨毒瘮人,那張鮮紅的唇,大張著嘶吼:“還我命來!”
袁靈舞瞳孔一縮,尖叫著從床上彈起,望著窗外已經黑了的天空,眼神空洞。
“不……不是女兒殺了你……是袁瑾寧……是她,是她殺的,若不是她,女兒怎麼可能拋棄您呢,母親,女兒為你報仇,女兒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聽了尖叫聲,闖入的繡巧一看,便看見了她永生難忘的場景。
白衣女子渾身溼漉漉的,長長的髮絲將大半張臉遮住,她眼神空洞,面色猙獰無比,嘴裡一直絮絮叨叨著些她聽不懂的話。
那慘敗的面容,好似惡鬼般恐怖,駭的繡巧渾身僵硬。
“娘、娘娘?”繡巧小心翼翼的出聲,發顫的聲音無不顯示了她如今有多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