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賬的男子終於抬頭,尖嘴猴腮的,細小的眼裡冒著怒意。
“這位姑娘,我是方麗的表叔,和我說,不就等於和管事說嗎?”他這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聽話語裡的意思,是靠著那什麼方麗威脅她?
袁瑾寧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不屑道:“我管你什麼方麗不方麗的,顧客是上帝,你便是如此對待上帝的?”
那人一愣,什麼叫上帝,上帝是誰?
袁瑾寧自然不會解釋,只是將扇子敲了敲桌面,清脆的敲擊聲響徹這片空間。這邊的動靜,早就將一些大廳食客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今日管事不來,我就砸了你這家店!”
此話一出,店小二的臉都白了,中年男子臉色一變,猛地拍了下桌子。
‘砰’的一聲,嚇了人一大跳。
袁瑾寧眸光咻的暗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扇子頂端抵在男子脖子上,冰冷的銀紋渡邊刺骨寒意,男子整個人僵住。
明明扇子邊緣並不鋒利,但配上女子那猶如實質的殺意,給人一種下一秒便會命喪與此的錯覺。
“別給我囂張,不過是一個算賬的,狗仗人勢。”袁瑾寧連諷帶罵,身上峻冽的氣勢洶洶。
店小二早在事情發生後就溜進裡屋去了,正好這時管事的出來了。
來著眉目透著精明之意,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大病初癒。
張管事看都不看情形,立刻上前抱拳低頭,滿是歉意的姿態:“抱歉抱歉這位姑娘,因為張某病了許久,這店內的人有些拎不清。”
這話可謂不巧妙,先是將自己遲遲不出來的原因說明白,再將算賬男子態度囂張的原因說出,是因為自己的生病才導致此人如此張狂,以至於得罪了她。
袁瑾寧心裡暗暗點頭,這管事是個聰明的。
不過這樣就難辦了,她本意是想讓紫藤擔任管事的……瞥了眼小透明的紫藤,袁瑾寧心裡有些數了。
張管事咳了咳,就算如此,他臉上也帶著標準的職業微笑:“這樣吧,姑娘那一桌張某請了,希望姑娘,不要怪罪了富春樓。”
他說的是富春樓,而不是那算賬之人,看的出,若不是因為那什麼方麗,管事早就將此人扔出去了。
此時,紫藤忽然附耳與袁瑾寧,低語了幾句。袁瑾寧眸光一閃,她總算知道方麗是何人了,不就是前些日子,富賈慶生的小妾嗎?
看來,這管家有一定的原則,沒有因為富賈死去而追逐此人。
袁瑾寧思量一二,將摺扇緩緩收回,算賬的男子一看立刻憤岔:“從此以後,你不許再來富春樓!”
張管事臉色微變,涼涼的瞪了一眼那人,臉上笑的有些勉強:“姑娘莫氣,他只是開玩笑……”
“閉嘴!”
袁瑾寧面無表情的呵斥,凝眸望著那人:“這麼大權利,你真以為方麗可以為你當下所有?不過一小妾,而且還是死了夫的妾,有什麼能力讓你如此狂妄!?”
說罷,袁瑾寧伸手拿出地契甩在此人臉上。
那人手忙腳亂接下,剛要破口大罵,視線便觸及到紙面的內容。臉上劇烈變幻後,忽然覺得剛剛薄紙打的地方還挺疼。
張管事眼睛好,看到後立刻明白了眼前這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