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趙朵兒臉上的笑意徐徐收斂,就像那荷塘裡的荷花又有幾片花瓣凋零。
於是愈發的蕭瑟。
“你為什麼要去蜀州呢?”
“就算你不是皇長子,你就在朝廷當你的攝政王不是很好麼?”
“就算要去接回那真的皇長子……你派人去不就行了麼?”
“鍾離若水又不是病的躺在了床上,她也是可以再回京都的呀!”
“哎……!”
趙朵兒一聲嘆息,嘆息聲卻噶然而止。
她抬起了頭,看向了迴廊。
一名宮女掌著一盞燈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她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她道了一個萬福,“兒臣拜見父皇!”
宮女的身後是一個年邁的老者,他的面容消瘦,面色在燈光下也顯得有些蒼白。
原本龍精虎壯的越皇趙允之,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給擊倒了。
他沒有辦法再去親征寧國,他需要考慮的是,越國皇位的傳承。
他看著趙朵兒,忽的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趙朵兒連忙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給他錘著背,還低聲的說了一句:
“父皇若有事,召女兒去長清宮便可。”
他咳了足足十息,面色變得有些紅潤,他這才喘了一口氣,擺了擺手:“朕真的老了,今夜覺得精神頭兒好了一些,便想出來走走。”
“卻不知道走哪裡去,於是就走到了你這裡。”
“陪朕說說話。”
“兒臣遵命!”
趙朵兒攙扶著趙允之走到了那石桌旁,二人坐下,趙朵兒取了火摺子煮上了一壺茶。
那宮女躬身退下,這荷塘邊就剩下了父女二人。
趙允之看向了女兒,眼裡是一抹不加掩飾的慈愛:
“朕的膝下原本有五子二女,卻夭折了兩個,女兒也就是隻有你一人了。”
“你本該無憂無慮的生活……這些日子,苦了你!”
“不,為父皇分憂,本就是兒臣的責任。”
趙允之深吸了一口氣,一捋短鬚,“可原本這些責任應該是太子來承擔的……朕沒有料到太子他……他竟然如此軟弱!”
趙朵兒一驚,父皇這意思莫非是要廢除太子重立東宮?
“他軟弱倒也罷了,可這些日子,朕卻看出了他軟弱背後所藏著的那些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