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小爺,小爺!”
我聽到了呼喚聲,然後又聞到了一股子惡臭。
這惡臭的酸爽,像是把你整個人丟入糞坑裡又吸了鼻涕一樣。
我睜開眼,然後馬上側身吐了起來。
等我吐完之後,抬起頭,才看見自己身上沒有什麼蟒蛇,自己也不在什麼枯骨堆裡,自己明明是躺在帳篷內的床上。
“怎麼回事?”我有些疑惑道。
剛剛,只是做夢?
“小爺,你出來後就昏倒了。”小渠在我旁邊解釋道,“但問題不大,應該是那個東西雖然解除了,但小爺你身子還是有些虛,就昏了過去。”
被人尤其是被一個男人說自己身子虛,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但我也沒辦法,只能自己認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丟臉的,
那隻蜘蛛哥加上那隻蜥蜴哥在幫我解毒之後都嘎屁了,足以可見那玩意兒有多兇,我只是昏倒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吧。
看那時候在下面小渠他們嚴肅的表情,估計就是把猛子換成我,可能也不會好受。
帳篷裡,只有小渠和老白,其他人都不在。
當然了,在這裡,我最信任的,也只是老白和小渠。
”挖掘工作怎麼樣了?”我問道,感覺自己真的好敬業啊。
“暫停了。”老白回答道。
“哦。”我點點頭,這次,可能真有點算得上是出師不利了呢,而且這個兆頭,也不是很好。
第一次試探性地下墓,而且是淺嘗輒止的嘗試,結果居然是名義上帶頭大哥的我中招了。
“對了,那個真假墓室弄清楚了麼?”我問道。
“從下面帶出來的材料可以分析出來,應該是漢代的一座墓,規格不是很大。”小渠分析道,“但經過陳道人的改建,具體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
“我已經向上面申請進行露天施工了。”老白忽然插話道。
“露天施工?”我皺了皺眉,露天施工是什麼意思,我是知道的,類似於上次挖掘陳道人兒子的墓,為了趕時間,也因為出了特殊的意外,最後採取的就是露天施工。
把整個墓室直接掀開,裡面不管有什麼機關陷阱,也因為這樣而失去了大部分的威脅,我還記得小渠那時候穿著防化服帶著手下人扛著火焰噴射器前進的英姿。活脫脫的施瓦辛格扛機關槍的既視感。
但這樣弄,肯定會對墓室造成極大的損傷,一般是用來文物搶救的。
“小爺,你是我們這裡人裡面,最不可能出事兒的人。”老白解釋道,“結果你出事兒了,文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上面,會答應麼?”我問道。
文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這是發丘天官一直貫徹的宗旨。
在古代,搬山道人和卸嶺力士往往是呼來往往一大群人,就是幹!
所以經常死傷慘重。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赤眉軍那次,挖漢皇陵死了很多人,所以才會拿呂雉洩憤。
而摸金校尉,為何他們一直以來傳人都很稀薄?
因為不知道多少摸金校尉死在了各地古墓之中沒人發現。
而我們發丘天官,一直秉持著人比冥器重要的傳統,在古代,就是見好就收,絕不眼紅為了地下的錢財拼命,在現代,就是我們洗白了身份,造就了今日的一家獨大。
“不清楚。”老白苦笑道。
是的,
不清楚,
上面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給了這麼多的資源,還不惜被我們借刀殺人強行統一門派內部矛盾,可不是想要我們來一次露天發掘的!
主人給狗一頓好肉吃,是要讓狗去叼回來更多的獵物。
“等天亮了,我再下去一次吧。”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