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對不起,有些事兒,我也是之前才知道的。”白文柳組織了一下措辭,繼續道:“是在我們下這個墓葬之前,我收到了簡訊通知,通知很簡短,意思是,這次有人要搞鬼,不過當時情況下,我沒有時間和小爺你細說。”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怪他,但實際上我心裡還是對老白有很大的不滿意,我知道老白是什麼意思,他知道我的水平比較菜,所以儘量不給我什麼外部壓力,但我說我自己菜是一回事兒,你說我菜就是另外一種感受了。
另外,我這還是掌印的爺呢,手底下人居然能打著為我好的旗幟直接對我隱瞞訊息?
當然,因為剛剛被白文柳他們救了的原因,我也沒好意思發脾氣,其實,我心裡也清楚,除非我真的做到我爺爺那個程度,否則只能讓這幫人尊重我,卻不可能讓他們真的拿我當掌舵者。
我還需要學習,還需要去研究,總之,自己進步的空間還很大。
除了這樣自我開解,我還能說什麼?
直接怒斥白文柳“目無君上”麼?
如果真那樣做的話,也太傻和太二了,而且我也清楚,哪怕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在發丘一門裡的威望再增加一些,也不可能對白文柳怎麼樣,他已經算是發丘一門中生代的基石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們會在墓地裡分散。”白文柳有些無奈地說道,“一開始,我認為是我大意了,但實際上,我並沒有大意,我清楚這個墓葬的特殊,也明白它絕對不是一個好走的穴。
但我沒料到,他居然是陳道人的墓。”
“陳道人?”我這時候又陷入了自卑,難道又是我歷史底子差?這個稱號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歷史上沒有他的記載,但他實際上很有名,他是唐代搬山道人,其身份地位在搬山道人一派裡,和小爺你相同。
這個人,其實當年走的路線和我們現在差不多,他一隻腳基本算是投靠朝廷了,並且以四大盜墓門派之一掌門的身份參與過大唐王公貴族的墓地修建。
陳道人長袖善舞,總之,在開元年間,他很混得開,那時候,他不光是代表著盜墓門派的最高身份,同時還是三教九流市井人物草根崛起的典範吧。
他幫很多當時的王公貴族修建墓地,因為他是盜墓門派裡的人,深諳盜墓之法,所以他更清楚如何去防備後世的盜墓賊。
經過他修建的墓,哪怕是正統四大盜墓門派的傳人去,也很難全須全尾地出來。
所以,我們業內很長時間一直流傳著一句話,那就是碰到開元年間的大墓,必先三思。
一般來說,陳道人的牌匾,有時候就是防盜的金字招牌,也不知道是他狂妄還是他為了體恤後輩吧,總之他設計的墓室朱門前都會有他的標記,一般的盜墓者看到這個標記後都會知趣地退走放棄這個墓室。
也因此,唐開元年間很多墓葬都會有仿製的這個標記,甚至在那之後也算是當作了習俗的一種流傳了下來,被之後的墓室接納采用,就像是過年時要貼門神一樣。”
一個盜墓賊,在那個時代,能做到這一步,是真的牛叉了。
而且,當時的社會環境和現在完全不同。
不過想想發丘一門的洗白過程,也是充滿著艱辛吧,多虧那代的爺參加了紅軍。
“這是陳道人的墓?”我問道。
其實我心裡想的是,這個墓室固然有點大,但感覺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陳道人的話,這個墓室格局其實還是有些小了吧,既然生前大富大貴出入公侯之家,以其當年的身份,這個墓室的格局,還真有些難以匹配。
“後來他失蹤了。”老白看著我解釋道,“他的記載不存在於史書之中,但根據民間尤其是我們這個行業圈子裡一代又一代自老輩人那裡流傳下來的說法,他沒得到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