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下雨了。”白文柳收到了外面傳來的訊息,一臉凝重地說道。
最近正逢四川多雨的季節,前幾日的連日降雨導致四川境內多處地方受到了泥石流的侵襲,這塊地方也不例外,再加上這次勘探和打洞對墓室上方的地表也就是所謂的墓室保護層進行了進一步的破壞,所以一旦這裡再發生泥石流或者其他自然災害,這墓室很可能也就毀了。
“抓緊時間,先將子萱送上去,直接送最近的醫院,另外通知所有人進行保護性搶救,拍照,記錄,搬運,保護,封存,全都給我抓緊時間!”
所有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這個時候,沒人會磨洋工,倒不是每個人都帶著對文物極大的尊重,而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外面又下雨了,早點把墓室收拾乾淨大家也能早點結束這次危險的工作,否則一旦真出現什麼意外,很可能是連人一起留下來跟這個墓室永久陪葬。
文物和人命到底哪個重要?
我說不上來,有些文物的價值很大,再加上二次大戰之後世界格局總體趨於穩定,國內情況也是一天比一天好,正所謂亂世黃金盛世古董,一件精美的文物拍出幾千萬甚至上億的價格並不罕見,而一條人命,有時候可能只值一個幾十萬。
當然,這個時候不是去思考這種哲學問題的時候,我被秦老要求陪同秦子萱一起去醫院,因為我的身體也是剛剛恢復,這裡的事兒,交給他們也可以了。
我默默地覺得是不是秦老他們覺得我的脾氣越來越不好控制,萬一再來個脾氣扯一下小爺的身份壓迫一下他們他們還沒辦法反抗,所以早早地把我打發走。
當然,這只是我的玩笑。
我倒是樂意陪同秦子萱一起先離開這裡的,說實話,我身體確實還很虛弱,畢竟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也沒得到什麼好的調養,之前是一直關心著秦子萱的生死狀況所以不覺得有什麼,當秦子萱被發現後,我感覺自己的雙腳有點發軟。
發丘一門其他人繼續在這個墓室裡忙活著,秦子萱被醫護人員抬進了救護車,我坐在旁邊,看著躺在我面前正掛著水的女孩。
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外面的烏雲黑壓壓的,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繼續面對“小爺”的這個身份,不是我矯情,而是因為我似乎真的有些改變一開始我對這件事對這個行當的態度了。
不是因為我對考古對歷史有多麼的沉迷,而是那種這麼多有能力量有本事的人都喊你小爺,當你認真起來發威時他們也都聽你的話按照你的意思做事兒,
這種感覺,
真的很爽,
是那種讓人毛孔舒暢的爽。
無怪乎這個世界總缺不了官迷了,權力這個東西平時看不見摸不著,但卻真的可以像是海。。洛。。因一樣一旦沾染上去,就很難脫離。
雨開始越來越大,我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如果這時候再來一次泥石流,
還在地洞下面整理搬運文物的秦老他們會不會被一鍋端?
那樣的話發丘一門算不算是基本完蛋了?
就剩我一個光桿的小爺?
我知道這個念頭和想法很不好,但人就是這樣,心裡的念頭因為別人無法得知總是喜歡往罪惡的方面YY一下。
“她大概會什麼時候醒來?”我問身邊的一箇中年男醫生。
“不清楚,她的身體太虛弱了,但是其他的問題好像沒有,具體的還得等送到醫院後做進一步的檢查。”男醫生很認真地回答我。
“哦。”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