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你竟然殺了謝元!”
許無敵緩緩抬手,抹了一把臉,掌心之上全是碎肉。
他盯著江炎,目光漸漸變得冰冷。
“此人,可謂是膽大包天!”
如果說,江炎第一次殺人,還可以解釋為誤殺,還勉強能敷衍過去,但這第二次殺人,那可是當著眾多神威軍的面,光明正大的殺人了。
許無敵有理由憤怒,這麼多年,從來都只有神威軍破家滅門、將別個家族勢力殺個血流成河的份,還從來都沒有人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對神威軍動手。
今天,他終於見到了。
“這人到底有何背景?他到底是誰?”
憤怒之餘,許無敵心中竟然有了那麼一絲心虛。
他名為無敵,也走無敵之道,遇見對手時、從來都是強勢碾壓。
但,這並不代表許無敵是個莽漢,真個沒腦子。
相反,作為無量劍宗劍子,許無敵這些年來見識足夠。
他知道,無量劍宗是墨雲城霸主,但若放在衡山道、放在整個大乾坤皇朝,無量劍宗也只能算個三流門派。
在衡山道,即便不提崑崙神宮,其實也有著數個強大宗派比無量劍宗更強。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是這個道理。
於是,見到江炎毫不猶豫的神威軍下狠手,許無敵竟然開始懷疑起江炎的身份。
他覺得,散修武者肯定沒有這份膽量挑釁無量劍宗,他覺得江炎很可能來自衡山道其他大宗派,甚至是:
崑崙神宮!
在衡山道,雖然也有那麼幾個與無量劍宗不對付的大宗派,但也不會平白無故在墨雲府地盤殺人。
畢竟,挑起兩大宗門大戰的責任。誰也擔負不起。
“要是這樣的話,此人倒是很有可能來自崑崙神宮,畢竟,這段時日。崑崙神宮已派多人坐任墨雲城,收取血稅。”
想到這個猜測,許無敵心頭一跳,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無量劍宗視墨雲城其他勢力為芻狗,驕橫無比,崑崙神宮弟子面對衡山道其他勢力之人,同樣是如此態度的。
許無敵覺得,江炎身上這股狠勁,倒是很符合他見到的那些上宗弟子。
這麼想著,許無敵上前一步,態度倒是比之前和緩了太多:
”閣下,剛剛是我這位同門不對,他不該對您出口挑釁,還請……不要介意。”
在沒有真正弄清江炎身份之前,他不想在挑起爭端,若不然,萬一江炎真的來自崑崙神宮,他為了一個同門與之衝突,屬實不智。
甚至,還會給無量劍宗帶來一些麻煩。
“你可千萬要保佑自己,一定是來自崑崙神宮啊,如若不是的話,那可就……”
許無敵微微低頭,表示順從,心中情緒卻瘋狂翻滾。
說到底,他如今倒也並非是真的怕了江炎,只是被對方的很辣動作激的懷疑起了對方的身份。
若非如此,他早就按耐不住,直接動手了。
畢竟,他可是無量劍宗劍子,地位尊崇,平日出行從來都是前呼後擁,類似今天這般軟弱,明明同門被殺,還要主動向人道歉解釋的經歷,這還是頭一遭。
如果江炎真的來自崑崙神宮,那倒也罷了,崑崙神宮鎮壓橫山一道,無量劍宗惹不起,許無敵自然也惹不起,自然要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