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給長安眾人寫信,寫了一封又一封。
陸宛芝沐浴後長髮都已幹了,見著趙珩還在寫信:“你寫信用得著這麼長時間?怎還在寫?”
趙珩將一封封信擺在了陸宛芝跟前道:“快寫好了,這封是給皇祖母的,這是給外祖母的,這是咱們爹孃的,這是給大哥的……”
陸宛芝道:“你給我大哥寫信做什麼?”
趙珩道:“婚前我答應過大哥要好好照顧你的,自然要給他寫信讓他放心,還有你第一次離開長安,我肯定也要給咱爹孃寫信讓他們能安心。
還有這封是給皇伯伯的,這封是給姨母的,你來幫我數數這兩封信的字是不是一樣多的?我怕誰少了一個字,姨母與皇伯伯兩人會因此吃醋。”
陸宛芝輕輕一笑道:“陛下與娘娘怎會因你寫的信少一個字而吃醋?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天天吃醋的。”
陸宛芝見著趙珩給顧青池與孟敖也都寫了信,“你這又給誰寫信呢?”
趙珩道:“給皇兄寫信,皇兄這一次可把他身邊最好的暗衛頭子暗影都叫來保護我,我寫信給皇兄報個平安。”
陸宛芝笑笑道:“太子殿下對你可是真好。”
趙珩一笑道:“皇兄本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兄長了。”
陸宛芝見著趙珩停下了筆,便道:“可以歇息了,明日還不知有多少案子要忙呢。”
陸宛芝本以為趙珩是沾枕即睡的,可不曾想他在與雞鴨貓羊雞毛蒜皮小事打了一日交道之後,竟還有力氣……
陸宛芝望著跟前的趙珩道:“你不是累了嗎?”
趙珩在陸宛芝耳邊道:“餓狼遇到肥鴨子,再是累也會把肥鴨子吃幹抹淨的。”
陸宛芝咬了咬趙珩的耳朵:“趙珩,不許再說我是鴨子……嘶!”
陸宛芝塗著蔻丹的手指緊緊地扣著趙珩的肩膀,“你做什麼呢?”
趙珩道:“叫夫君。”
陸宛芝叫了一聲夫君,以為趙珩能放過自個兒,誰知這聲夫君一出,越發得只能任由他吃幹抹淨。
……
翌日一早,陸宛芝是怎麼都起不來,反倒是趙珩沒到卯時就精神氣爽得醒來了。
這衙門之中的百姓來得只多不少,趙珩明知這背後是姒硯搞鬼,他也只能硬生生地忍著脾氣升堂。
今日百姓上堂,依舊是如同昨日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半晌下來,趙珩眼中都無了光芒。
用午膳之時,渡哥兒見著趙珩的眼神,也都不敢去找趙珩玩了。
陸宛芝夾了一隻鴨腿給趙珩道:“這鹽水鴨挺好吃的,你嚐嚐。”
趙珩嘆氣道:“原來做縣太爺是這樣的滋味,姒硯這廝等本郡王忙完之後,定不會放過他的。”
趙珩咬了一口鴨腿,陡然間想起了昨日那條河道來,“對了,也不知那些染坊有沒有在河裡排汙水了,青紅紫黑五顏六色,等會用過午膳我就去瞧瞧。”
趙珩匆匆用了午膳,便帶著陸宛芝去離衙門不遠處的河道里,依舊是五顏六色,各種顏色都有,尋著河水顏色往上游而去,只見上游全是紅色的水,發著一股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