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入了皇后之殿,不敢抬眸,恭敬下跪行禮道:「臣趙明參見陛下,娘娘。」
孟靜姝望向了跪在地上的男子,十九歲的年少將軍,許是常受海風的原因,並不如世家公子般的白淨,膚色如同小麥成熟似的顏色一般,長得也不算好,至少比起她家合宜而言,容貌是差了不少的。
趙珏冷聲道:「你就是趙明?」
趙明垂首道:「是。」
合宜走到了趙明身邊,拉著他的手道:「起來吧,雖是皇家卻也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禮。」
趙珏見著合宜的模樣,更是氣惱,怒視著趙明道:「趙明,你祖父,你爹都是我大盛之良將,保家衛國一門忠烈,你如今卻如此不知禮義廉恥,勾引堂姐,實乃是有損你父親祖父之威名。」
「父皇!」合宜連聲道,「哪有不知禮義廉恥,我們又不是親的堂姐弟,又無血緣,男未婚女未嫁,更沒有奪兄弟之所愛……」
趙珏聽到合宜這句話,是真怒了,「合宜!」
合宜壯著膽子道:「本就是沒有不知禮義廉恥,我與小燈籠是真心相愛的!」
趙明繼續跪下道:「陛下,是臣大膽,原不敢傾慕公主殿下,更不該心存妄念,但臣是真心喜愛公主殿下的,往陛下娘娘能成全臣與公主殿下。」
孟靜姝也是氣惱道:「真心喜愛就是讓合宜為你捨棄公主殿下的身份?真心喜愛就是讓合宜落人口舌嗎?
你這不叫真心喜愛,你這是害了合宜!你可知你們在一起,會讓合宜承受多大的罵名?真心喜愛並不是這樣的,你若真是喜愛合宜,就該處處為合宜思慮,勸合宜為大局而思慮。」
趙明抬眸看向了合宜,垂眸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合宜見趙明有了退縮之意,著急道:「孃親!真心喜愛並不是您說的那樣的,若是兩人真心相愛,是能夠不顧一切的,我能為他捨棄公主身份,揹負罵名,只為和他在一起,我想他也會願意捨棄一切,揹負罵名,只與我在一起的,是嗎?」
趙明點點頭,「是。」
孟靜姝冷冷地道:「那若是也讓他捨棄他爹孃呢?他若要與你在一起,他爹就不會再是楚王世子,更不是明州將軍,只是一介草民,趙明,你願不願意?」
趙明道:「娘娘,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與我爹孃無關。」
孟靜姝聽得趙明之言語道:「與你爹孃怎會無關?你爹一日是楚王世子,就是合宜的堂叔,除非他什麼都不是,只是一介草民……」
合宜道:「娘,趙明爹爹的世子之位,是他拿手臂換來的,趙明爹爹自幼就在明州,保衛了大盛海域這麼多年,不該讓他捨棄明州將軍之職位的。」
孟靜姝上前抬手拍了拍合宜的肩膀,「合宜,孃親喜歡你能與心愛之人共度一生,但有些時候並不是所有相愛之人,都能在一起的,你就放棄趙明吧,另擇良婿,對你對趙明都會更好的。」
合宜道:「不,我自小就認定要嫁給小燈籠!若是真心相愛必定能排除萬難!我不想像您一樣,與心愛之人活生生被拆散,棒打鴛鴦,與不愛之人生兒育女……」
趙珩拉了拉陸宛芝的手,在她耳畔處小聲道:「我們趕緊走吧。」
「合宜!」趙珏冷聲道,「你當真要為了趙明如此忤逆不孝?」
合宜點頭道:「是!」
趙珏沉聲道:「好,朕既然能活生生拆散過一對,也能拆散第二對!來人,將公主殿下關入殿中,不得外出,擬旨,將顧可星賜婚給趙明,十日內完婚,欽此!」
趙珩睜大著眼眸,連聲道:「皇兄,可星也是你的表侄女啊,你怎麼能這麼害可星呢?」
趙珏望著合宜
道:「朕倒要看看,她有沒有本事搶姐妹之夫君!」
陸宛芝連連下跪,真要是讓可星嫁給趙明,玉蘭得哭死,「請陛下收回成命。」
趙明也連聲道:「陛下,臣此生非公主殿下不娶,絕不娶別的女子為妻。」趙珏問道:「趙明,你可知抗旨不尊是滅九族之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