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芝輕笑著道:「一年也很快的。」
小星辰盼啊盼,盼到過年時候,卻盼來了陸宛芝有孕。
陸宛芝與趙珩生下星辰之後,並不打算再有孩子了的,於他們而言,兒女雙全已是足夠了。
可沒想到藥物也有失效的時候,陸宛芝有孕,使得明州之行得推遲。
靜安二年,又因為剛出生的女兒還小,又推遲。
靜安三年,小女兒暈船得厲害,年紀太小不得吃藥,又推遲。
直到靜安四年,陸宛芝已五年沒有見到越兒了,平日裡全靠信件,說什麼都得要去一趟明州。
此去明州,陸宛芝還帶上了她的女徒弟們。
這些女徒弟們的家人大多都在江南,快過年了也該回去了。
且這些女徒兒最大的已經十九了,最小的也有十七了,這一趟回去,少不得也要和家裡人商量商量婚事。
陸宛芝對這些女徒弟們的婚事也極為上心,為他們挑選得也都是長安城之中的青年才俊。
合宜在長安的好友都走了,覺得無聊,是以也想要去明州瞧瞧熱鬧。
一大船的人,熱鬧至極。
趙承見著一船的女子,只覺得聒噪,躲在船艙裡邊圖個清靜。
直到船隻到達了山陰時,趙承聽得陸宛芝說他是在此處出生的,便開啟著大船裡的窗欞,往外瞧著,只見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坐在烏篷船上,未著鞋襪,雙腳在河水裡拍著,濺起水花。
女子瞧著並不大,像是十四五歲的模樣。
將滿十五的趙承看到女子的白白的玉足,連連關上了窗戶,臉色彤紅,山陰的鄉野小姑娘也太無規矩……
趙承紅著臉,聽到外邊傳來了一個破鑼嗓子沙啞之聲。
「虹珊,你為何要大冬日裡來遊湖?」
趙越實在是想不通,這大冬日裡的寒風刺骨,這許虹珊還不怕冷,竟然在水裡洗腳:
「用冰水洗腳,等你來月事的時候,你又要喊疼了!好好地不在家中取暖,來遊湖作甚?」
許虹珊道:「你個呆子!」
趙越實在是呆得可以,她冬日裡來遊湖,當然是為了想要與趙越多多待一會兒。
許虹珊的爹爹剛剛兩年前才做了明州的知州,論身份,她只覺是匹配不上趙越的,只是,趙越與她也可稱得上是青梅竹馬。
趙越九歲來明州,已經五年多了,這五年來她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
如今,許虹珊情竇初開,有趙越在,她實在是難以看上別的男子,可偏偏趙越就是不開竅。
再過幾日,他也要滿十五歲了,怎麼就一點都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趙越將船槳往船上一扔,沒好氣道:「我堂堂明郡王,來伺候你划船,你還叫我呆子?本郡王不伺候了!你自個兒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