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與陸宛芝連夜趕到了明州,明州海軍的確是一盤散沙。
明州海軍共有五萬人,軍船六百艘,這大半年來與倭國海賊交手,已損失了一萬多海軍,軍船一百艘,如今只餘下海軍四萬人,軍船五百艘。
接連敗仗,王爺與大公子皆落入海中,生死未明,群龍無首。
明州海軍共有兩個將軍,一是曹秦二便是姜蘇玲的父親姜超,兩人如今頗有矛盾,曹秦覺得不該在海上鏖戰,如今軍心潰散,而姜超卻覺得王爺生死未卜,更應該出海去尋王爺的下落,而不是駭於那些倭寇海賊。
趙珩到時,曹秦與姜超二人剛吵了一頓。
趙珩見著跟前兩人,亮出了自個兒的虎符道:“陛下有令,若遇特殊情況,本郡王可調令三軍,你們明州海軍也在調令之列。”
曹秦與姜超兩人見著趙珩連連行禮道:“參見郡王爺。”
陸宛芝道:“公爹在明州快二十年,這一次怎麼會掉入海中生死不明呢?”
“唉,今年的軍糧少得厲害,這東海旁邊的冬日裡本就冷得刺骨,這海風還大,好不容易來了一船軍糧還被海賊給搶走了……”
趙珩蹙眉道:“軍糧少?怎麼可能呢?”
姜超道:“今年的軍糧是少得厲害,都是米糠也就罷了,就連米糠都是少得可憐,我們找明州知州去問過,說今年江南糧食欠收,明州有的軍糧就這些了,這大冬日裡的,船上本就艱苦,若連糧食都沒有了,哪裡還打得動仗呢?”
陸宛芝道:“明州知州?不是沈洛之嗎?軍糧不夠他為何不早說?”
趙珩也道:“軍糧不夠,怎麼不告訴朝廷?”
姜超嘆氣道:“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是去找了朝廷,一來一回也都要兩個月了,往年明州的軍糧是最多的最好的,誰也不敢欠明州的軍糧,今年也不知怎得糧食短缺。
還有那倭國海賊的船隻原先可沒有這麼好,今年那些倭國海賊船隻堪比我們大盛的軍船了,以至於王爺輕敵,被敵軍之船所包圍,後邊只得棄船而逃。”
趙珩道:“那如今明州的軍糧還是短缺的嗎?”
曹秦道:“是啊,這軍糧短缺的厲害,這往年裡都是好糧食,今年連米糠都吃不上了,倭國海賊又比往年厲害得很,軍心都快散了。”
趙珩道:“我與芝芝這就回去越州,找沈洛之算賬去!”
趙珩與陸宛芝沒有停歇,又駕馬回了山陰,去了越州知州的府邸,天色還未亮。
趙珩不顧知州府之中小廝的阻攔,進了主院,踢破了主臥的門,見到了裡邊睡得正熟的沈洛之。
趙珩一把拉起了沈洛之的領口,“你為什麼不給明州海軍糧食?為什麼只給明州海軍米糠,還是摳摳搜搜給的?”
沈洛之初醒,聽著趙珩之言語,還以為自個兒是在做夢,見著門口站著提著燈籠的陸宛芝,才知不是做夢。
沈洛之道:“我這麼做是為了收攬玉月郡主的證據。”
陸宛芝蹙眉道:“什麼?”
沈洛之看著眼前的趙珩道:“你先放開我的衣領。”
趙珩道:“你剋扣明州海軍軍糧,害的我爹我大哥如今生死不明,我放開你?要不是你我曾經有過一年的同窗之誼,我這會兒早就讓你跪下跟著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