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正想著是繼續犯欺君之罪,還是索性把大混蛋給供出來得了時,就見太子妃跪在了地上。
孟靜姝顫聲道:「陛下,孩子的確不是臣妾所生,是臣妾一直難以有孕,這才威逼利誘求小郡王與郡王妃將孩子給臣妾的。」
孟靜姝之言一出,景元帝怒聲道:「太子妃,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大的罪過?」
趙珏跪在了孟靜姝跟前道:「不是,父皇,這事太子妃她全然無知,是孩兒騙了靜姝,靜姝在今日之前都不知承兒的來歷,珩弟與宛芝妹妹也是被孩兒逼迫,才答應把承兒給我的。」
趙珩點頭道:「嗯嗯嗯,皇伯伯,您都不知道我和芝芝這些時日有多想承兒,想得我都瘦了好多。」
太后轉動著手中的佛珠,臉上也盡是氣惱之色。
顧皇后也是被氣得不行,直撫著心口處道:「趙珏!你,你怎可搶弟弟的孩子啊?你做人兄長的,不護著弟弟也就罷了,你搶人家的骨血,你……」
景元帝將一旁的藥碗重重地砸在了趙珏的膝蓋旁,「枉朕對你疼愛有加,你可知你這一次所做所為犯下了何等大罪?混淆皇室血脈,搶弟弟的骨血,樁樁件件足以讓朕廢儲!」
趙珩聽到廢儲兩個字道:「皇伯伯,您不要廢儲吧,這皇兄雖然做事過分,可終究也是因為他心中愛著皇嫂,皇嫂被惠妃所害,今生有孕艱難,他為了護住皇嫂與合宜才這麼做的,其實他雖然混蛋了些,可也是一心為了妻女。」
趙珏沒想到趙珩竟然還會為了他說話。
景元帝直蹙著眉道:「當年母后與朕說過,身為儲君不可讓你奪人所愛,從臣子手中搶太子妃,可是朕寵著你,由了你的心願,如今看來真的是錯得離譜。」
孟靜姝眼前陣陣發黑,她側眸看著跟前半跪著的趙珏,只覺得他甚是陌生。
陌生到她嫁入後宮之中已經六年多,卻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奪人所愛……
所以在自己入東宮前,趙珏就知曉她喜歡陸航,就知道她與陸航的情深。
這些年,他一直裝著,甚至還在自個兒跟前裝得這麼像……
自己在趙珏跟前,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景元帝對著趙珏道:「朕可以不廢儲,但你必須在三個月之內讓東宮後院的嬪妃懷上你的子嗣。」
趙珏垂眸道:「孩兒不願!」
景元帝這一次砸著一旁的木托盤,可是結結實實地往趙珏的肩上砸去了。
這一砸,嚇得兩個孩子都哇哇大哭。
陸宛芝連輕輕地拍著越兒的背,「不哭,乖。」
顧皇后也連下跪道:「陛下,珏兒他……」
趙珏抬眸看向了景元帝道:「孩兒不願與別的女子生下孩兒,屆時使得靜姝與合宜仰人鼻息,若父皇覺得承兒不是您的親生孫兒,那渡哥兒……」
淑妃在一旁緩緩開口道:「殿下,你不能搶了珩兒的孩子還搶本宮的孫兒吧?渡兒他雖乖巧,已經誤認過別人做爹爹了,絕無可能再認你做爹爹了的。」
皇太后將手中的佛珠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東宮後院嬪妃所生的孩子,也是認孟靜姝為母妃的,你若是執意不願與其他妃嬪生下孩兒,那儲君就換人來做!」
顧皇后焦急地看向了趙珏道:「珏兒!不過就是與妃嬪生個孩子而已,合宜與靜姝有你寵著身份能有多大的變化?」
陸宛芝拍著越兒的後背,哄好了越兒。
陸宛芝看向了太子,她也不明白太子殿下了,別的嬪妃生下來的孩兒,也是認靜姝姐姐為孃親的,為何他寧可找兄弟的孩兒過繼,都不願意自個兒生?
趙珏神色不變地道:「孩兒
不願。」
景元帝臉色極黑道:「來人,傳朕口諭下旨,趙珏不孝,褫奪太子封號,即日起不再是大盛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