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芝下了學,見著在底下樹蔭間玩鬧的兩個小嬰兒,抱起了越哥兒,教著越哥兒玩著他手中的撥浪鼓。
沈洛之在書院的門口處,望著這一幕,心中說不後悔定是假的,當初他若是
比趙珩勇敢些,又不在他孃親跟前如此懦弱得話,這些幸福本該就是他的。
「陸先生。」
陸宛芝聽到聲音,抬頭望去,見著沈洛之入內笑笑道:「許久不見了。」
沈洛之走到了陸宛芝跟前,見著陸宛芝懷中的小嬰兒道:「越哥兒長得像你。」
陸宛芝一笑道:「我倒是覺得長得像趙珩,連性子都和趙珩一模一樣,一念書就睡。」
沈洛之聽著陸宛芝笑著說出此話來道:「越哥兒還小,日後一定會像陸先生您一般,博覽群書的。」
陸宛芝對著沈洛之道:「越州乃是大盛東南要緊的城池,你做好了此處的知州,等再回朝廷,必定能比如今在翰林院之中的官職要更好些,來日拜相時的路途也能平坦些。」
「多謝陸先生提點。」
陸宛芝問了沈洛之不少長安朝廷之中的事情。
沈洛之都一一作答,「如今陛下的身子似乎是越來越差了,朝堂上邊許多事情已都是太子殿下再處置了。」
陸宛芝道:「陛下病了嗎?」
沈洛之點頭道:「我從長安出發時,陛下已是三日才來一次早朝了,神色瞧著也不是很好。」
陸宛芝輕蹙著眉,甚是擔憂,景元帝是個好皇帝,陸宛芝打心底裡希望陛下能夠萬歲無疆的。
陸宛芝抱著越哥兒回到了家中,見著趙珩早已回來了,神色懨懨,還滿是委屈地看著陸宛芝道:「你明知我想要越州知州這個位置,你為何要幫沈洛之?」
陸宛芝道:「我可沒有幫沈洛之。」
趙珩道:「那沈洛之怎麼說這一次他能來越州做知州,多虧可你在太子跟前引薦他呢。」
陸宛芝道:「我還是兩年前引薦的他了,陳年老醋就別要吃了,我聽沈洛之說,陛下的身子骨似乎越來越不好了,你可知曉此事?」
趙珩道:「什麼?皇伯伯身子骨不好?沒有人和我說過!」
趙珩甚是慌張道:「皇伯伯的身子骨怎麼會不好呢?」
陸宛芝寬慰著趙珩道:「既然沒有人寫信給你,想必陛下的病情還不是很重,希望陛下可以健健康康的,萬壽無疆。」
趙珩道:「那我寫信問問那個大混蛋,若是皇伯伯身子骨真的不好,我說什麼都要回去見皇伯伯的。」
陸宛芝點頭道:「嗯。」
剛到六月,天熱得很,越哥兒穿著一個紅色小肚兜,已會爬了。
雖然越哥兒唸書就睡,可他五個月就能坐了,六個月比許三囡七八個月爬的還要快些,於陸宛芝而言也算是有了些許的欣慰,這孩子於讀書上不行,還可以走武將的路子。
正逢休沐,陸宛芝便見著兩個孩子在竹編的席子上邊嬉戲納涼,見得玉禾匆忙趕來,便問道:「玉禾,你這般著急,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玉禾趴在陸宛芝耳邊小聲道:「梁王接到淑妃娘娘的密信,陛下怕是時日無多了。」
陸宛芝手中的扇子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