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見狀道:「芝芝,你……」
素來長安有頭有臉的夫人是不會親自餵養的,這是極其耗費氣血的。
陸
宛芝看著懷中的小小的孩兒道:「可憐的,明明是哥哥,卻要比越兒小這麼多,出生第二日就要與爹孃分離了。」
趙珩見著陸宛芝眼中含淚道:「我去求那混蛋去,讓他把孩子給留下……」
陸宛芝道:「太子殿下千里迢迢而來,必定是早有打算的,他怎會這麼輕易把孩子給留下呢?」
趙珩抿唇落淚道:「我和這孩子自幼分離,以後他會不會也怪我沒有當好爹爹?」
陸宛芝道:「孩子一般是不記得兩三歲以前的事的,正好讓他們幫我們養大了,等兩年之後我們就回去長安了,這孩子也懂事了,我們就天天去看他就是了。
太子不也答應我們,讓我親自教導這孩子的嗎?」
趙珩依依不捨地摸了摸小嬰兒的腦袋。
陸宛芝也是不捨地在嬰兒的小臉上親了又親,伸手摸著他而後的胎記道:「你先回爹孃的故土去,爹孃很快很快就歸來了的。」
小嬰兒懵懵懂懂地已是睡了過去。
陸宛芝心下一橫,把孩子遞給了趙珩道:「你把孩子給太子殿下送去罷,還有,殿下到底是殿下,你在他跟前不得如此無禮。」
趙珩接過孩子,不屑出聲道:「對混蛋要什麼有禮?」
陸宛芝見著趙珩抱著孩子走出了門,眼角滑落下了一滴淚……
趙珩出門見著等著趙珏道:「你要好好照顧孩子,若是孩子有什麼好歹,我不會放過你的。」
趙珏接過趙珩遞上來的小嬰兒道:「放心。」
趙珩目送著趙珏遠去後,握緊著拳頭砸在了柱子上,他回到了房中,見著在落淚的陸宛芝道:「都怪我無能,若是我有能耐的話,那混蛋肯定不敢這麼欺負我們的。」
趙珩將陸宛芝攬在懷中道:「反正可以調動三軍的虎符在我手裡,要不然,我們造反謀逆好不好?這樣的話,我們的孩子就不會離開我們了!」
陸宛芝破涕為笑道:「你做皇帝的話,大盛百姓怎麼辦?」
「我能做好山陰百姓,定能做好大盛皇帝的。」
「算了吧,你還是饒了大盛百姓吧。」陸宛芝用帕子擦眼淚道,「當皇帝若有這麼容易,你說說太子為何不想讓合宜當皇帝呢?你連卯時升堂就叫苦不迭了,做皇帝的,寅時就得起來了。」
趙珩見著陸宛芝不哭了道:「你說要怎麼樣才能讓皇嫂知曉那混蛋做下的這麼多壞事?」
陸宛芝對著趙珩道:「你千萬不要去告訴靜姝姐姐,剛才太子殿下的眼神你也看到了,你那一拳頭打在他臉上時,都不見他這麼生氣,他這般費盡心思都是為了孟靜姝,可見孟靜姝在他心中有多要緊。」
趙珩吃醋道:「比我還要要緊,虧得我還把他當做最要緊的人之一,而我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
陸宛芝道:「太子殿下若不是把你當做最信賴的人,又怎會來要你的孩子呢?」
趙珩低頭不語。
陸宛芝吩咐著外邊的常勝道:「常勝,你把穩婆奶孃,才我生產時伺候的所有丫鬟,都給太子殿下送去,我此等小廟容不下這些東宮裡的大佛。」
趙珩道:「你要是把奶孃也給趕走了,那小山陰怎麼辦?」
「我也可以喂。」陸宛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