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芝見著懷中的孩子道:「夏荷花,這孩子當真是你妹妹與你夫君所生的?」
夏荷花還欲再說謊,當是見著趙珩之面色,她也不敢再說什麼謊了。
夏荷花緩緩道:「這孩子的確是我妹妹與我夫君的,我家中條件不好,當年我跟著夫君白手起家好不容易有了今日裡的生意。
我可憐小妹在村中吃不飽穿不暖,將她接來了家中住著,誰曾想,她卻與我夫君廝混在一起了。
我發現兩人那齷齪事後,氣憤不堪,讓我妹妹回家去,讓爹孃給她找門親事出嫁了。
夫君因我生不出來兒子,說我犯了七出要休我,除非我願意讓已經有孕小妹為妾。
那時候我也已有孕五個月,被活生生氣得流產,流了一個哥兒。
我不敢把流產之事伸張出來,後來我偶然間聽到夫君與妹妹籌謀著,等妹妹這胎若是兒子,他就有理由將我趕出家門,讓我妹妹做正妻。
這家業,是我當年懷著孕織布擺攤賣布,不辭日夜慢慢壯大起來的,我不甘心就這麼被休棄。
不得已就想著這個法子搶了妹妹的兒子,既能報復我妹妹,又有兒子傍身,我也不會被休了。」
夏蓮花指著夏荷花道:「你個惡婦,生不出兒子本就是你的福報不好,活該你被休,還想著來搶我的孩子,也忒不要臉了。」
趙珩點點頭道:「就是,夏荷花,你自己有女兒,非得要別人的賤種做什麼?這種女乾生子你還要來自己養,替她養一輩子的兒子,不憋屈嗎?」
夏蓮花聽著趙珩罵著賤種,一下子愣住了:「縣太爺,您怎能……」
陸宛芝將懷中的孩子給了一旁的許捕頭道:「夏蓮花,你私通姐夫道德敗壞,山陰城民風淳樸,容不得你這樣的敗壞風氣之人,你的孩子既是非婚所生便就是女乾生子,生來就是賤籍,來人將這孩子送往樂坊裡去,夏蓮花坐牢三月,發配邊疆。」
夏蓮花連聲道:「你!你憑什麼這般罰我?縣太爺都沒有罰我呢!」
趙珩拍了拍驚堂木道:「你身為女子,你姐姐好心好意收留於你,你卻還口口聲聲嫌棄你姐姐生不出來兒子,還與你姐夫私通,道德如此敗壞,恩將仇報,你這種人與畜生有什麼區別?
還有那金大郎,靠著妻子發家,虧欠妻女,還欲休妻,也該責罰,你們兩人就一起發配邊疆好了。」
夏蓮花不敢置信的看著趙珩,「那她夏荷花呢?她搶我的兒子,此事就這麼過去了嗎?」
趙珩道:「夏荷花搶人兒子,公堂之上欺瞞本官,就罰她十大板,以此效尤。」
外邊看熱鬧的百姓紛紛都覺得新來的縣令會不會罰得太重了。
「縣太爺,這罰得也太重了些。」
趙珩摸了摸下巴道:「對夏荷花罰的是太重了些,就五大板子吧。」
「不是,那夏蓮花雖是不要臉與姐夫苟且在先,可她到底也是因為姐姐生不出來,這金大郎與夏蓮花不該罰得這般重的。」
「就是就是,這可是金家唯一的兒子,怎麼就是賤籍了呢?」
陸宛芝聽著外邊百姓的高聲道:「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是妻生的是嫡子,養在外邊的女子所生的是什麼?夏荷花又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忍下兩個惡人的孩子?」
「誰讓她生不出來兒子的!」
「生不出來兒子,豈不是她最大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