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煙與陸騰互視一眼,陸騰只得道:“父子哪裡有隔夜仇?”
“陸伯父,陸伯母,你們給我評評理,我這三日都在考秋試,可是楚王卻說我在做賊,還罵我孽障孽子!”
梅清煙道:“這楚王確實是過分了,可憐見的孩子。”
陸騰倒是不敢說楚王的不是,便道:“楚王許是有些誤會,既如此小郡王大可放心大膽地在我們陸家住著。”
趙珩一笑道:“是不是我能住多久就住多久?”
梅清煙道:“當然。”
趙珩笑了笑道:“謝謝陸伯父陸伯母,若你們是我爹孃就好了,以後我能叫你們爹孃嗎?”
梅清煙笑著道:“若能得小郡王這樣的兒子,我們求之不得呢。”
“娘!”趙珩毫不忸怩地便叫出了口。
趙珩敢叫,梅清煙也真的敢應,“好孩子,以後受了委屈來找娘就是了。”
趙珩點點頭道:“太好了,我也有娘了,上回陸宛芝還說我只有祖母沒有娘,這會兒我也有孃親了。”
陸宛芝:“……”
她都快忘記這一茬了,這趙小心眼竟還記得這事,竟還來告狀?
陸騰怒瞪著陸宛芝道:“陸宛芝,你怎能如此說小郡王呢?”
梅清煙也不悅道:“就是,宛芝,你怎能這麼說呢?小郡王放心,日後我就是你孃親了,你莫要傷心。”
趙珩聽著梅清煙這話,心中一暖,笑著道:“嗯,我有孃親了。”
陸宛芝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趙珩,他是有新娘親了,可他要沒有新娘了。
時辰不早了,梅清煙與陸騰走後,趙珩便到陸宛芝跟前炫耀道:“上次你還說我沒有孃親,如今我有孃親了,你的孃親是我的了!”
陸宛芝輕哼道:“幼稚!”
不過看在他今日在家中受了委屈的份上,陸宛芝也不與他一般計較。
……
鎮國公府之中。
沈洛之將默寫下來的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對此是有自信的,便趁著夜色去了一趟鎮國公的房中。
鎮國公今年已近七十了,老來喪子,精神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見到孫兒道:“洛之,這般晚了,你過來可有何事?”
沈洛之對著鎮國公拱手道:“祖父,孫兒自以為這一次秋試必定能榜上有名,孫兒心慕一個姑娘家,斗膽想請祖父前去提親。”
鎮國公緩緩道:“是哪家的姑娘?”
沈洛之拱手道:“陸家的。”
鎮國公道:“陸家的姑娘倒是個不錯的,如今陸騰子承父職也是一朝相爺,你若是娶了陸家的女兒,必將得到助力,不知是陸家的二姑娘還是三姑娘?那陸二姑娘我記得前不久好像還惹過人命?”
沈洛之道:“回祖父,是陸家大姑娘,陸宛芝。”
鎮國公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洛之道:“洛之,你素來懂事,這一次怎麼這麼糊塗?這陸宛芝是孫家的下堂婦,你怎能娶她?”
“祖父,她不是被下堂的,是她去衙門義絕和離的……”
鎮國公道:“有區別嗎?她與武安侯也是和離有幾個月了吧?你瞧著有人上門去陸府提親了嗎?
雖說時下不注重二婚不二婚的,可是她三年沒有生子還容不下夫君在外的子嗣,就光這一點,長安城之中的勳貴人家絕不會讓她進門做主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