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書院比賽之日,裴欽便帶了兩名得意弟子前來清瀾書院,陸宛芝便帶著趙珩前去作陪。
裴欽見著趙珩,聽聞他是皇室郡王,便問道:“這小郡王沒有去國子監,而是來了清瀾書院,想必文采定當是有過人之處的。”
陸宛芝一笑道:“哪有什麼過人之處, 不過就是國子監嫌棄他,我念在好友的份上才收留了他而已。”
裴欽只當是陸宛芝客套,“看小郡王的年紀也不大,可到弱冠了嗎?”
趙珩道:“再過大半個月就到二十了。”
裴欽道:“既然小郡王的生辰就快到了,我便送小郡王一個壽字吧?不知陸姑娘這邊可有筆墨?”
陸宛芝連讓一旁的玉竹去取來筆墨硯臺,走到一處涼亭處,陸宛芝親自給裴欽研磨, 對著趙珩道:“能得裴大家的一字,是你的福氣了。”
裴欽對著陸宛芝道:“哪裡哪裡?我聽聞陸姑娘的字也極好,陸三姑娘給我看過你寫給她的書信,那字也屬實有大家風範,原本還可惜陸姑娘這一手字只能拘於後院了。
如今陸姑娘已和離,若陸姑娘不嫌麻煩,在下想邀陸姑娘寫一份字帖,供天下女子所習字。”
陸宛芝道:“這我的字實在難以刻成字帖,怕是要誤人子弟。”
“誒,陸姑娘千萬別這麼說。”裴欽道:“你的字也是極好的, 女子間難得有人能習得伱這樣的字,只可惜裴某位卑, 不敢高攀陸姑娘,否則若能得寫得這麼一手好字的姑娘為妻, 實乃是裴某之幸事。”
趙珩在一旁鼓腮,不服氣道:“你寫的這麼一手難看的字, 也敢娶我先生?”
“趙珩!”陸宛芝扯了扯趙珩的衣袖道, “不可無禮!”
趙珩道:“我又沒說錯?我可沒有無禮,他寫的字本就是醜的不可入目!”
裴欽身邊的徒弟不服道:“你別仗著是郡王爺就胡說八道, 我師父的字就是連當今陛下都稱讚的!陛下剛剛前幾日還誇獎了我家師父的字好看。”
趙珩道:“那是我皇伯伯眼瞎。”
陸宛芝擰了趙珩的耳朵, “你又老毛病犯了是不是?你不怕死,清瀾書院可還怕著呢。”
裴欽看著這位小郡王,倒是想起了聽到的傳言,“莫非你就是楚王家中的小郡王?”
“是我!”
裴欽才知陸宛芝方才說的他學識不高並非是客套了,“楚小郡王既然說裴某的字不堪入目,那想必你寫得一手好字了,不如請小郡王賜字看看了!”
趙珩拿起裴欽方才握過的筆,在白紙上寫下了一個滾字。
裴欽上前一看,連連誇獎道:“遒勁有力,矯若驚龍,小郡王方才說得是,的確是裴某在你跟前獻醜了。”
趙珩得意洋洋地看向陸宛芝,陸宛芝按了按太陽穴。
裴欽欣賞的看著趙珩道:“你有此筆力如此好看的字,難怪能進清瀾書院了,不過清瀾書院頗看重考取功名,對書法這一科之上沒有頗多造詣,小郡王還當去我萬濤書院, 多多習字, 必定能流芳百世。”
趙珩道:“可是本郡王就是想要考取功名!”
裴欽不解道:“小郡王生來便是皇室郡王, 為何還要考取功名呢?”
趙珩道:“自然是為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