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多澤看著在場眾人,一個個臉色變化不斷,默默的低下頭來。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14歲的孩子,依靠著自己的兩個哥哥的庇護,還不是後世那個戰功赫赫的德裕親王。
豪格臉上帶著微笑,看著被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上的兩位叔叔,言語之間便可瓦解二人的手中力量,心中無比的自豪。同時心中對於那個被自己並不是太在意的漢人,有了那麼一絲感激。
原來在得到明軍進軍的情報之後,在想到自己父親臨走前所安排的,心中雖有十萬個不願意,但也只能捏著鼻子去找范文程商量。
世人都說明末第一大漢奸乃是吳三桂,其實范文程才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第一大漢奸。
范文程作為北宋名相范仲淹的十七世孫,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根正苗紅的主。只可惜由於明末政治混亂,朝堂之上奸臣當道,抑鬱不得志的範文成在聽聞努爾哈赤攻下撫順後,千里迢迢的來到撫順效忠。
由於是親自前來投降,努爾哈赤也也許是為了收買人心,亦或者是做出來讓外人看一看,對其毫不吝嗇,甚至是後來的皇太極更是引以為心腹。
正是由於範文成的到來,努爾哈赤的大金國這才在范文程的建議下,政治上效仿明朝設立6部,逐步走上正軌。
如果真的按照歷史的走向範文成,也可以說是一步登天。從此達官顯貴,是清朝一代重臣,甚至在死後康熙親撰祭文,親筆書寫“元輔高風”四個字,作為對他的最高評價。
真的是聲前顯貴,死後留名千古。
第二天盛京的城樓上,一身盔甲的豪格親自在城樓上敲起戰鼓,目送著城外兩隻大軍。
一白一紅,白的如同前幾日的那場大雪,紅的如同天邊朝霞。直到兩隻大軍徹底消失在天邊,豪格這才放下手中的大錘,甩了甩兩隻有些痠痛的手臂。
“打吧,你們就跟明狗拼個魚死網破最好,也省得父汗和我一直擔心受怕”。
豪哥一臉陰霾的看著兩方大軍,心中無比陰暗的想到。
“來人,去把和碩額真的人馬調來看守城牆”。
如今多爾袞的三兄弟,老大阿濟格正跟隨自己的父汗遠征民國,多爾袞又被自己支派出去迎戰毛文龍,現在城中只剩下一個多澤。要是不借著這個機會整一整多澤,豪格都覺得對不起這個機會。
豪格身旁的一名親衛看到自家的主子如此表情,心中自然清楚。十分獻媚的向著豪格點點頭,這才快步離開城樓。
“範先生,如今大貝勒和多爾袞已經被先生的計謀支配出去了,我要不要斷了他們的糧草,讓他們自生自滅”。
一間十分華麗的府邸,滿臉笑容的豪格正坐在正堂的主座上,而在一旁,一名長的像漢人的中年男子正彎著腰站在豪格的對面。
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范文程,一對如同彌勒佛一樣的碩大耳朵,清瘦而有狹長的臉頰,一雙深陷在眼窩中,而又時不時閃過精光的眼睛,如同畫龍點睛一般。
聽到豪格竟然想要斷了代善和多爾袞的糧草,心中不由的暗道此人好狠的心。只是如果自己也站在豪哥的位置上想一想,如果真的可以藉著這個機會除掉代善和多爾袞二人,想必自己也會親自去做。
只是自己不會做的那麼明顯,甚至不會讓二人有太大的損失,畢竟現在大金國經不起內耗。只有集中全部力量對付北方的明國,否則一旦內亂,極有可能讓明國趁著這個機會一鼓作氣滅掉大金。更何況現在朝中還有不少人支援代善與多爾袞幾人,否則以皇太極的心思,又豈會留幾人活到現在。
“貝勒,此事可萬萬不可啊”。
范文程急忙連連擺頭,為了讓豪格知道自己所想的事情的嚴重性,臉上還露出驚恐的表情。
“下官斗膽,大汗知不知道大貝勒和十二貝勒的危險”?
不帶豪格回答,范文程自問自答起來。
“大汗心思縝密,當然知道二人的威脅?
但為何會放任不管,甚至還以禮相待,不就是因為朝中還有許多人在支援二人,更何況大金國現在的力量實在是太薄弱了,相對於明國這個龐然大物,就算是現在咱們百戰百勝,但也只是傷到明國的皮毛而已。
老大汗的發動了薩爾福之戰,硬是打垮了明朝十幾萬人馬,可是現在呢,明朝還是死死的守住了關口,把我們阻攔在關外。
現在我等一旦我們內鬥起來,那傷的便是我們的五臟六腑,我大金國雖然個個勇武,但奈何我人民數量實在太少,如果有10大明110的人口,我們也不必如此憋屈的在關外與明國相鬥這麼長時間”。
豪格雖然長得外表粗獷無比,但是內心還是有些細膩的,仔細略微一思考范文程的話,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是有些不切實際。
想一想自己一旦真的要是這麼做的話,會讓朝中眾人如何看待自己,連自己的親叔叔都敢去陷害,更何況他們,難免讓他們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更重要的是父汗如何看待,會不會讓父汗覺得自己心思過於狠毒,日後一旦窺視自己的寶座,會不會也像如今這般毒害自己。
更何況一旦朝臣發難,父汗很有可能為了朝平息朝臣的憤怒,就算不把自己殺掉,也會把自己這個繼承人的位置抹掉。
一旦真的到了那個地步,自己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自己反而落得眾叛親離。
豪格臉上帶著驚慌:“先生可有良策,日後我為大汗之時,必代先生為座上之賓”。
范文程看到豪哥如此神色,甚至還許下如此重禮,心中暗自高興。
雖說現在自己深受皇太極的重用,甚至還把自己的大兒子託付給自己。只是這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不謀全域性者,不足以謀一域,自己也要為日後像個的出路。
更何況豪哥雖然有一些小計謀,但是這些小計謀在範文成眼中只不過是如同孩童的把戲一樣,根本就不足一律。日後自己也可以做一做權傾朝野的權臣,從而千古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