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莫要胡說”?
朱思全急忙攔住朱廷煥,也十分慶幸自己讓管家帶著下人們全部退出去,這要是被那群下人們聽到以後出去亂嚼舌根,豈不是給自己惹上滔天麻煩。
朱廷煥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話,有些說過了頭,只能壓低了聲音。
“孩兒所說的話,雖然有些驚天駭俗,但是這是孩兒與縣令大人相商的結果,父親大人仔細想一想。
如今長城內已經成了建奴的老巢了,對於近在咫尺的京城他們不眼饞。就算明知道打不下來,但是在那裡耀武揚威圍上個把月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朱廷煥的話雖說有點洩露機密的感覺,但是這件事情對於那些稍微有點軍事頭腦或政治頭腦的人來說,只不過是兔子頭上的蝨子明白了,只不過是沒有明說出去罷了,一個個心裡明白著呢。
“罷了罷了,你這麼一說,我反倒是無法再去勸解。如果真把你給勸下來,那不是在救你,而是在害你”?
朱思全見到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再相勸。而且一旦真的要像朱廷煥所言的那般,參軍反倒是比在大名府內窩著有安全感。
畢竟如果在大名府,那就相當於是一個人對戰幾千人,因為普通百姓無組織無紀律,無法調動全部的力量抵禦外敵。
“此事我同意了,你不是想跟著縣令大人去參軍嗎?那我就找縣令大人多說上幾句,最好讓你遠離戰場,管一些輕鬆的活,也算是我為你做些事情。但是你必須要同意,因為你是我朱家唯一的後人,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讓我朱家斷子絕孫”。
朱思全也是一陣唏噓,同時也為自己兒子能有這把沉著冷靜的思考力而感到驕傲。
朱廷煥見到自己的老子同意自己參軍,也是深深的出了口氣,不過臉上又露出嬉皮般的笑臉。
“那什麼父親大人,我們朱家雖說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是在縣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你說你的兒子要去參軍,怎麼說也要帶點錢財啥的,我不要多,你看給個萬把兩個就可以了”。
朱思全:“………”。
“反正等你老子死了之後,朱家的所有都是你了,你現在只不過是等於預知罷了,都隨你了”。
朱思全氣的是冷哼一下,不過要繼續說道。
“這件事情我自己會好好處理的,不過現在隨我去你娘那裡勸勸你娘,你要知道你娘可還傷心著呢。等你走後,我會帶著你娘去南方躲躲呢,最起碼等建奴出關之後我會再回來的”。
後堂,朱母見到自己老公帶著兒子過來,還以為已經勸住了朱廷煥,心上會有的有些高興。
“孩兒,聽孃的話不要去打仗,娘捨不得你啊”?
朱母拉著朱廷煥的手噓寒問暖,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朱廷煥可謂是糾結不已,不敢明說,生怕傷了自己母親的心,只能不斷的用眼神示意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朱思全。
“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娘有些話說”?
朱思全就是想看著其吃癟的樣子,雖然是看得很爽,只是這事情已經確定,只能開口讓朱廷煥先出去。
朱廷煥可沒有聽牆角的習慣,尤其是屋裡現在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只能站在門外乾著急。
也不知道是怎麼勸的,站在屋外二三十分鐘,才聽到一句恍如天籟般的聲音。
“進來吧”。
興沖沖的衝道自己父母面前,只是看見自己母親那有些可憐的眼神,頓時心中升起一陣心酸。
“恕孩兒不孝,小白讓娘擔心了,”。
朱廷煥跪在地上,聲音中帶著哭泣聲音。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你爹已經把你說的話跟娘說了,娘為你高興,我家小白是真的長大了”。
朱母伸出一隻手抹在朱廷煥的臉上,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朱思全一臉不爽的,“你想聽的話已經聽到了,現在趕緊出去,別打擾我和你娘”。
朱廷煥站起身來想要離去,突然又轉過身來跪在地上朝著二人,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此一去到底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也許會光宗耀祖封侯拜相,也許會碌碌無為過完自己的下半生,更有甚者會倒在敵人的刀下,成為一名幽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