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前門外不遠的一處地方,有一座令大明文武百官還是普通百姓聞之喪膽的監獄。進入到這裡的人不死就殘,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完整的出去,這裡便是昭獄,錦衣衛辦事處。
黑暗的京城內,許顯純帶著十幾名錦衣衛押送張狗子等人來到昭獄。路上也曾遇到一些巡夜的五城兵馬司兵丁,只不過在見到許顯純等人一個個穿著飛魚服,也都默不作聲,臉上露出同情的目光看著張狗子。
“這不是西城的張狗子嗎?他們怎麼會得罪錦衣衛?而且還是許百戶親自帶隊”。
一名兵丁悄悄的對身邊人輕輕的說道,提起許百戶時還專門加重了聲音。
“管他們呢,西城從此就沒有張狗子了”。
被詢問計程車兵憐憫的搖了搖頭嘆息道,對於張狗子這些士兵也都知道。只不過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混混罷了,如今進了昭獄,能活著出去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其實這名士兵心裡還有另外一種想法,就算張狗子後邊有人,想必也不會為了他而得罪錦衣衛。一顆棋子罷了,隨手便可丟掉。
張狗子的手下見到許顯純等人竟然把自己壓到了昭獄,頓時嚇尿了。一個個鬼哭狼嚎,要不是有錦衣衛的成員死死地拖住他們,指不定現在已經癱倒在地了。
張狗子此時雖然沒有像自己手下那般,但也是慌張不已。對於在京城生活了幾十年的張狗子來說,昭獄這個地方是什麼樣子自己還是十分清楚的。被關押在這裡的人從來都是站著進去,躺著出來。
不過張狗子還是認為自己犯的事情只不過是一件小事情,至於為何把自己帶到昭獄來,只以為是面前的這些錦衣衛想要從自己這裡撈一些好處。加之自己背後還有楊氏商行的東家,大不了託人去找楊建輝幫自己解決。
“大人”。
幾名門外站崗的錦衣衛見到許顯純後一個個行禮道,對此許顯純也只是傾聽了點點頭以示回應。
史書記載,詔獄獄中是“水火不入,疫癘之氣斥囹圄”。和一般的監獄不同,詔獄是一種半地下式的監獄。詔獄沒有窗戶,一年四季陰暗潮溼。詔獄的存在是與世隔絕的,裡面看不到外面的陽光,也聽不到外面的喧譁。所能見的是陰暗角落微弱的殘燭,能聽到的是受訊人被嚴刑拷打的悽悽哀嚎。詔獄的空氣質量很差,這個封閉不透氣的籠子裡處處瀰漫著黴氣與血腥。
詔獄的刑具也是極度的恐怖。據記載,詔獄中主要用到的有拶指、上夾棍、剝皮、舌、斷脊、墮指、刺、琵琶等十八種刑具,除了這些外,詔獄中的錦衣衛還經常發明一些其他的懲罰方式。例如梳洗、灌鼻、釘指、貼官紙等等。在詔獄眾多的刑具裡,“械、鐐、棍、拶、夾棍”被稱之為全刑。受到全刑的人犯用刑下來,都是哀聲震壁血肉潰爛。其慘狀讓人不忍目睹。這也難怪,被關進詔獄的人寧可一死,也不願殘受那般地獄魔鬼的折磨。可是一進了詔獄,那就是求死不能,慘毒難言了。
看著那一排排各式各樣的刑具,加上這陰暗潮溼的環境,此時張狗子的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毛。
至於張狗子的手下此時更加不堪,本來他們本就是僅成了一處小混混,欺負一些平常的普通老百姓還行,見到官兵心裡就已經發麻了。再加上本就知道昭獄的厲害,一個個嚇得鬼哭狼嚎,此時這幽暗壓抑的環境和那一排排刑具,一名手下突然尖叫了一聲後,兩眼一翻,竟然活活的嚇死了過去。
“大人,此人已經心脈寸斷死亡了”。
一名錦衣衛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屍體,開口稟報。
許顯純沒有說什麼話,只是揮揮手。那名錦衣衛也明白了許顯純的意思,招呼一名錦衣衛一起拖著屍體向後門走去。
而這名手下的死,也給張狗子本就有些壓抑的心理增加了一層陰影。
昭獄的某處,此時的張狗子早已經被死死地捆在十字架上。至於許顯純則是坐在張狗子面前,兩名錦衣衛成員分立在兩旁。
“你說呢,還是我來說”?
許顯純的語氣中不帶有一絲感情,好像是在跟一名死人說話一樣。
“大人,小的是西城的張狗子,請大人手下留情,日後必然當湧泉相報”。
張狗子面色緊張的盯著許顯純,開口求饒。
“到了這裡竟然還不老實”。
許顯純的話音剛落,站在身旁的一名錦衣衛成員手裡拿著鞭子來到放置在一旁的水盆前,將鞭子全部進入到水中,隨後一臉冷笑地走到張狗子面前。
10多分鐘後,此時的張狗子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般整潔,嘴角不斷的向外流血,至於身上,透過那衣服還能看見那往外滲血的傷口。
“大人大人。我說,我都說。
大人問什麼我就說什麼”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