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其全像是沒有聽出高迎祥的嘲笑之意,跪在地上如同搗蒜一般向著高迎祥磕頭求饒。
高迎祥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往日高高在上的縣老爺,心中頓時無限感慨。
“徐兄弟認為該怎麼處理他呀”。
高迎祥沒有自作主張,反而是詢問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徐亮。
此時的徐亮還沒有解氣,語氣冷淡的說道。
“既然這個狗官是你大當家的手下抓到的,自然由大當家的處理,小弟可無權插手”。
高迎祥雖然對於徐亮的表現不滿,臉上還是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只能在心中惡狠狠地咒罵徐亮。連帶著高迎祥看著跪在地上乞降的朱其全一臉的厭惡,揮了揮手示意站在一旁的小嘍囉。
“拉出去砍了,把他的腦袋掛在縣衙門外,為戰死的兄弟報仇”。
剛剛升為小隊長的張二狗此時也不顧朱其全身上那一陣陣惡臭,親自上手拖著朱其全向著縣衙外走去。
朱齊全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口中發出殺豬般的嘶喊聲。在其下身隱隱能夠看出一些水漬,一股股的尿騷味兒。
“大當家的饒命,大當家的饒命啊,小的願意投降大當家的”。
不一會縣衙外便沒了聲音,眾人這才紛紛落座,不過這時誰也沒有說話,因為大堂上還有一股股惡臭。
等了好一會兒,象牙之上才沒有那股臭味兒。
“大當家的,小弟還有事需要處理,就不在此打擾大當家的了”。
說完徐亮不帶高迎祥有所回應,便自己起身自顧自的走出縣衙。徐亮一派的人也紛紛走出縣衙,頓時縣衙大堂內空了一半。
高迎祥端坐在縣衙大堂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面無表情的看著緩緩走出縣衙的徐亮等人。
人一旦在一個高位上坐的時間比較久,自然而然的便會帶著一股威壓,讓人根本就不敢去直視。這種感覺讓人說不出道不明,但是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高迎祥默不作聲地看著縣衙外,李衛高猛等人頓時感覺身上好像有一股壓力,死死的壓著自己,甚至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也只能一個個當成縮頭烏龜。靜靜的看著地面,好像地面上有什麼東西。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一時間大堂之上鴉雀無聲。
“趙先生,我們第1個計劃已經完成,攻打縣城博下名利。現在就是要前往山西投靠王自用了,關於今後的路線怎麼走,我們商量一下”。
高迎祥輕聲地詢問坐在一旁的趙德亮,高迎祥的聲音一發出來,頓時讓坐在底下的眾人如同寒冬,遇到了烈日,頓時感覺身體暖洋洋的。
“是,大當家的”。
趙德亮聽到高迎祥的話後站起身來朝著高迎祥失禮之後,又朝著坐在下手的李衛高猛等人繼續說道。
“諸位兄弟,由於前段時間攻打縣城的事情十分重大,不敢走漏訊息,所以沒有與諸位兄弟共同商量。今天我在這裡便把以前我與大當家的所商量計劃告知大家。
因為我們不敢肯定能夠攻打下來縣城,所以有兩部計劃。第一步便是如果我們沒有攻打下縣城,我和大當家的便帶領諸位弟兄先逃離此地,再做日後打算。如果我們打下縣城,那麼我們的名聲便會在整個陝西境內打響,可以徵收流民壯大力量,然後前往山西投靠王自用以作日後打算”。
趙德亮停頓了一下讓眾人消化消化自己所說的這段話後,笑呵呵的看著眾人繼續說道。
“不過如今我們已經攻打下縣城,第一步完全可以省略掉。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行整理一下隊伍,不能再如此混亂了。還有必須要確定一下大當家的名號問題,不然的話到了王自用那裡,只會把咱們當成山賊土匪,讓別人笑話咱們”。
這句話趙德亮轉過身來,看著坐在大座上的高迎祥說道。
坐在大堂上的高迎祥還沒有說話,底下的人便已經鬧翻了天。
“名號?大當家的倒不如直接稱皇帝,然後整頓兵馬打進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