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要逃走?”貨車副駕駛,鄧折風看後視鏡問,視野裡,紅色轎車已經尾隨上來,“廠房裡有我叫來的三十幾個朋友,一人一口唾沫吐下去那兩人都得淹死,更何況我們還有這個女的在手上可以威脅他們。”
“你忘了在人家家門口,我們被打殘的二十多個兄弟了?”鄧燼一邊開車一邊說,“我成為修行者之後才知道,普通人和修行者之間有質的區別,那兩人不是二十幾個發育不良的青少年就能擺平的。”
回想了前幾天晨裴二人無人可擋的架勢,鄧折風沉默了,他只是普通人中拔尖的格鬥水平,有幸學得過樊城派的“樊城直拳”,但對於“修行者”,他始終沒有機會了解,因此也沒有話語權。
“幸好我在各處通風口留了監視器,我說無人機怎麼一直在廠房附近盤旋,”鄧燼將手機解鎖遞給鄧折風,示意他打電話給他爸,“出門的時候你的那幫兄弟有一大半在門口和秋殺罵架,估計你都沒看到吧?”
鄧折風恍然大悟:“調虎離山,這幫傢伙真卑鄙。”
“卑鄙的是我們,”鄧燼回頭看最右邊嘴巴被封住的姬文月說,“我爸他們在家族祠堂,把車開到那兒去,就算這兩小子有天大的本事,都不可能在我爸眼皮子底下保不住秋殺。”
“少爺這招圍魏救趙漂亮,”鄧折風說,“挾持這女的,讓他們交出秋殺,真是絕妙的點子!”
“點子不是我想的,是三叔,就是奇怪怎麼不派人手給我們,還得你出錢去請一堆只敢欺負便利店老闆的混混,”鄧燼看後視鏡,“他們要追上來了!”說著一腳油門。
“打不通。”鄧折風放下手機,身體隨著貨車車身傾斜感到不安,“少爺你可沒學過開車,開這麼快會不會有點危險?”
“我眼睛好。”鄧燼答,繼續加速,“再說,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鄧折風有一雙鷹眼,是從小練習射擊訓練出來的。
因為鄧宗楊原不打算讓他在成年前覺醒,便將他安排了射擊的訓練課程,從射箭開始,慢慢演化為槍支訓練,多年來鄧燼的目力和槍法一樣銳利,再加上天賦甚高,很多目標他都能判斷用何種槍射擊最佳。
貨車在公路上疾馳,郊區主路一路直通,萬幸沒有紅綠燈。
鄧燼操控貨車在普通人看不到的細微位置提前應變,時速開到一百碼暫時還在掌控之內。
鄧折風不再說話,只是無奈地哎了一聲,感嘆竟然從追逐者變為被追者的境遇。
後方的紅色轎車裡,秋殺正緊張地頭皮發麻。
他畢竟是個新手司機,能開四十碼絕不開六十的主,現在前方貨車飆到了一百碼,他只能硬著頭皮不斷加速超車,已經蹭到了好幾輛車的側邊,還差點撞壞一根分叉路的隔離欄。
追逐戰持續了半小時,兩輛車已從檸山的郊區開出,工作日關係,路上的車輛稀少。
可能是道路破舊,貨車的行駛速度減慢,只遙遙吊在轎車之前,開車的秋殺見此鬆了一口氣。
郊區的路段時不時會出現急彎和淺坑,他可不希望這一車人死於交通事故。
但剛才公路的追逐已經無限接近交通事故,在路上疾馳的紅色轎車此時兩側的漆皮都刮花,車前燈更是被撞到開裂。
萬幸還能正常行駛。
“這樣不行,咱們要趕緊衝上去截住他們!”晨左二著急,“通知警察,讓他們幫忙封堵交通!”
“衝不衝得上去我不知道,但交警已經在後面了。”裴二看後方,兩輛警車哇嗚哇嗚駛來,“我現在通知陳宇,讓他幫咱們解決,否則貨車沒被堵住,咱們就得先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