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勉強同意我下山,就是特別提醒我,要少和一般江湖人士接觸,要學會保護自己,少露面。
下山幾個月來,我很想他們,都快想瘋了。現在遇到你,我太高興了。
起先不讓你在車上叫我,是怕你說出我的名字,沒想到現在江湖上已知道我的名字,還給我起了綽號。
我正月初八下山,十三天後我到了家鄉河南嵩山。
我家的房子當時就被推倒了,房子位置現在完全找不到當時的痕跡,有一個武術培訓學校的圍牆,就將我家房子的地盤圍去了大半。
我家房子旁邊那棵高大的槐陰樹,他們沒有挖掉,也沒有圍進去。
正月二十一正好是我母親的忌日,我買了紙錢想給母親上墳,給母親燒點紙錢。
可母親連墳也沒有,我記得房子位置,就是母親被倒下土牆壓死的位置,就把它當作母親的墳墓,離那根高大的槐陰樹不遠,我乾脆就在槐陰樹旁燒了紙錢。
邊燒紙錢想到慘死的母親連墳墓也沒有一個,我又忍不住放聲大哭,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我去燒紙錢的時間選在了深夜。
第二天我挨家挨戶走訪打聽,終於搞清楚歷史真相。
這個嵩山全能武術培訓機構的真正老闆,就是嵩山派掌門左纏藤的大弟子平九碗,什麼嵩山派搞擴建,也純粹是假話,是他打著嵩山派寺廟擴建的旗號,做他私人的事,是典型的假公濟私。
他不敢出面,就讓他的舅子李大膽,來擔任這個培訓機構的負責人,而遇到一些社會上的扯皮事,就叫他的二師弟鄭三錘替他擺平。
所以真正的總指揮是平九碗,負責拆遷的隊長叫周順,當時開挖機的叫王名。
這王名其實也是拆遷隊長的一個打手,不過現在沒在嵩山這裡承包活,是在貴州一個鐵路工程承包一個隧道來挖。
我利用三天時間將這些情況全部打聽好了,我決定先去找那個承包拆遷的隊長周順和開挖機的王名。
我到貴州周順承包的工程所在地——團山包。
要找到這兩個人,如果直接說我是誰,可能他們有防範,我打扮成一個找活幹的民工,到工地上找活幹。
沒想到他們的工地正好缺人,我第二天就上工了,乾的當然是最苦最累的活,我倒不在乎,我只要找到這兩人就行。
上工第一天,我向工友打聽,王名現在還在開挖機,並且帶了一個徒弟,當天吃晚飯的時候,王名也到食堂吃飯。
我就記住了這個將我母親埋在土裡的傢伙,穿一身名牌,左手上戴塊名錶,右手上戴一根珠子手鍊;
而工隊老闆周順,經常在外邊跑,平均一個周來工地不超過兩天,工地上大部分事情都是王名負責,工友也不知道他在外幹什麼。
在我上工的第五天吃晚飯的時候,周順回來了,到食堂逛了一圈,身後還跟了一個年輕的穿金戴銀,渾身珠光寶氣的妖嬈女人。
大家都說這不是周順的原配,至於這個女人在周順面前扮演什麼角色,就沒人知道了,大家只是神秘地笑笑。
周順光頭,外穿一件鮮亮反光的皮衣,脖子上一根粗大的項鍊,吊到了肚臍之下,看上去怕有兩三斤重,手上時常拿住一個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