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卻怪起他來了!
張管家攥緊拳頭,只覺得內心一陣屈辱和憤怒!
他尚未開口辯駁,就見沈崇德又指著他鼻子罵道:
“方才杏兒那賤婢,往這洗臉水裡面加了辣椒汁,你卻說她什麼也沒加,睜著眼睛說瞎話,你這個背主求榮的狗東西!”
辣椒汁?
張管家一愣,所以,老爺發怒,是因為這件事情?
……可是他剛才看的清清楚楚,杏兒那丫頭打完水後就直接端進來了,路上都不帶停一下的,哪有時間往水裡面加什麼辣椒汁啊!
張管家連忙叫冤,沈崇德怒喝道:“你還敢嘴硬不承認!如果那水裡面沒有辣椒汁,老爺我至於弄成現在這副狼狽樣子嗎!”
說話間,他不受控制的生理性淚水還在不停的往外流。
反倒是一旁的柳芙蓉比較理智,看看沈崇德,再扭頭看看張管家,狐疑地問道:“管家,你的眼睛不疼嗎?你怎麼不流淚?”
辣椒水進入眼睛裡面,是個人都要流淚。
而張管家的眼睛裡面卻是幹蹦蹦的,神情也平靜的很,絲毫沒有那種被辣椒水蟄到眼睛的痛苦狀。
讓她這麼一問,沈崇德也注意到張管家的異樣了,他斜睨著張管家,擰著眉頭冷笑道:“哼,你倒是挺能忍的。”
張管家:“……”
他忍個屁啊!
根本就沒有的事情,他有什麼好忍的!
從昨天大年三十,到今天大年初一,他沒能過個好年不說,大年頭一天更是受盡了屈辱,張管家的脾氣終於被點燃了。
他冷著臉,沒好氣地說道:“老爺,不管您信不信,奴才確實沒有背叛您。”
——但是以後會不會背叛你,那就不好說了。
張管家:“而且,那洗臉水到底有沒有辣椒汁,奴才不知道,奴才現在除了冷以外,並沒有其他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剛好還剩下一個盆底,張管家瞅著盆底那點兒水,面無表情地說道:“老爺要是不相信奴才說的,可以讓柳姨娘試試。”
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個被窩,這對狗男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管家起了報復的心思。
柳芙蓉聞言則是面色一變,她的臉上在府衙大牢時被人劃破了,每天都要塗抹厚厚一層脂粉遮掩,因此,她哪怕睡覺都要帶著妝,哪敢在人前洗去妝容啊。
尤其是在沈崇德的面前,不管她內心多麼痛恨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但她是他的妾室,她還要靠著他生活,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絕不能讓這個男人看見她醜陋的一面。
但是依照這男人的無情程度,肯定會接受張管家的提議,真就會將剩下的洗臉水全潑她臉上去。
想到這,柳芙蓉忙搶在沈崇德動手之前,飛快地將手裡面的帕子丟進水盆裡面,浸透後撈出來,再直接將溼漉漉的帕子摁在自己的眼睛上面。
如果再像沈崇德說的那樣,水裡面有辣椒的汁液,這樣也一樣能驗出來。
然而,柳芙蓉等了一會兒,又等了一會兒,始終沒等來那種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拿開蒙在眼睛上面的帕子,狐疑地看向沈崇德:“老爺,這水裡面……好像真的什麼也沒有呢。”
什麼也沒有?
沈崇德蹙眉,怎麼可能什麼也沒有,他的整張臉皮到現在還是火燒火燎的痛!
沈崇德不信,然而不管是張管家,又或者是柳芙蓉,這兩人的臉上全無半點痛苦之色!
……難道那盆洗臉水裡面真的什麼也沒有??
沈崇德不信邪,走過去,將臉盆端起來,聳動著鼻子嗅了嗅。
方才那股刺鼻子的辣味並沒有撲入他的鼻息間。
沈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