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兩人面對鹿眠的時候,明顯有些拘束。
父親應風凌長相粗礦,身形高大健壯,可能是因為常年跑鏢的關係,面板黝黑,看不太出來,但是母親仲薇的長相卻讓才第一次見面的三人心裡瞬間相信了他們的血緣身份。
不管是鹿眠的眉眼,還是五官,都和仲薇有九分相似。
看到倆人的時候,恐怕沒人會相信這是陌生人。
仲薇看到鹿眠的時候,瞬間紅了眼眶。
就連平時行事張揚很會來事的應風凌,這個時候都難得拘束,第一次感覺自己嘴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就連多看鹿眠一眼都不太敢,生怕自己粗礦的模樣會嚇到她。
三人之中,最輕鬆自在的反倒是鹿眠。
可能因為她畢竟不是原主的關係,鹿眠對兩人的期待並不是很高,所以親生父母怎麼樣她都能接受。
四人站在酒樓門口,鹿眠開口道:“要不我們進去說吧。”
“好,好。”應風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連說了兩個好字,挽著仲薇在前面帶路,還刻意壓低了自己的大嗓門:“我們早就在這酒樓裡訂好了包廂,在包廂裡說話方便。”
仲薇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鹿眠,直到小二進來之後,仲薇也是緊著鹿眠,小心翼翼的開口:“眠,眠眠對吧?你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夫人,我來之前吃過了,倒是你們,不遠萬里奔波趕來,該吃些好的補補身體。”鹿眠伸手抓住了仲薇的手,舉止並沒有很親暱,也沒有故作生分,神色自然從容。
仲薇原本聽到夫人這兩個字而黯淡的目光,又因為她關心的話語和牽手的動作微微一顫。
鹿眠說,“我看旁邊就有隔間,夫人要不要與我進去驗證一下。”
仲薇立刻搖頭:“不,不用,我相信你就是我們的女兒!”
不僅是倆人相似的模樣,更是因為她一看到鹿眠,心裡就升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愛和親近感。
她能夠感覺出來,這就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
仲薇轉頭看向應風凌,應風凌也和她一樣的態度:“這些年我們護送鏢局,走南闖北,其中也不乏碰到一些上門認親的女子。只有你,讓我和我夫人看到第一眼就心生喜愛,你絕對是我們的孩子。”
“雖然如此,不過流程還是要走的。”鹿眠垂眼拿出一物:“這是我小時候就戴在身上的玉佩。還有我腰窩處的胎記,夫人,你隨我到隔間看一眼確定一下吧。”
鹿眠堅持,仲薇只能點頭。
在鹿眠撩起衣襬露出腰窩處的胎記之後,仲薇瞬間就啜泣出聲,情不自禁的將鹿眠摟在懷裡:“女兒!你就是我的女兒!”
隔間裡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坐在外面的陳勇和應風凌。
在聽到仲薇聲音的時候,應風凌瞬間從座位上起身,不過聽到仲薇的啜泣之後,應風凌站了半晌,又坐回位置上。
男人臉上的神色是難以掩飾的激動。
……
待鹿眠哄好仲薇,兩人從隔間裡出來的時候,發現桌前少了個人。
應風凌還不太適應和鹿眠的相處,他怕自己板著臉會嚇到鹿眠,於是擠出一個笑容,道:“陳將軍說他有事,先離開一下,待會再來。讓我們先吃,不用等他。”
鹿眠一聽就明白了,估計陳勇這是在避讓,特意給三人留出熟絡感情的時間。
不過應風凌不知道,鮮少笑的他,陡然開始強迫自己笑,臉上的神色別提有多僵硬猙獰了。
他面容原本就長得狂野,這一笑,咧著嘴給人感覺陰森森的,就像威脅過路人交出錢財的山匪一樣,和溫和更是絲毫沾不上邊。
仲薇看著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拍了應風凌一把:“你幹什麼!都要嚇著咱閨女了。”
應風凌神色無辜,有些委屈的將臉上笑容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