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時不時會用手抓著自己的衣服揉搓,就像是患上了多動症一樣,一雙手緊張得無處安放。
從墨昭的身上,皇帝感覺不到墨昭對他的惡意,只感覺到了墨昭對他的尊敬和孺慕。
一番交談下來,皇上倒是突然有些相信,墨昭獻血,是真的帶著不摻雜任何利益的關心。
這份感情難得可貴。
皇上看著墨昭的目光突然溫和。
而且,皇上也突然想起了墨昭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在墨昭還是太子的時候,皇帝曾對他寄予過厚望,不然也不會用昭這個字給他賜名。
只不過皇后的那件事,皇帝太生氣了。
盛怒中的他,失去了一切理智。
皇帝突然開口:“昭兒,你可有什麼心願?”
“父皇……”墨昭緊了緊手,“兒臣從小就被教導治國之道,如今雖然身體不適,但心中信念依舊,兒臣想為江山社稷做貢獻。”
皇帝看著墨昭那雙已經殘疾的腿,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墨昭初開蒙時,教過他的太傅都稱讚他是奇才的話。
“朕準了。”
……
墨昭擁有了入宮上朝的權利。
此訊息一出,滿朝皆驚。
大家都有些弄不懂皇上這意思了。
給墨昭封王賜府就算了,畢竟每一位皇子在年滿十四歲之後,都是要出宮修建自己府邸的,將來甚至還會有自己的封地。
墨昭現在已經十六歲了,因為之前皇上對他那不管不問的態度,所以沒一個人開口提及這件事情,墨昭也就一直在將軍府裡住著。
可是,讓墨昭跟著上早朝是怎麼回事?
墨昭雙腿殘疾的事情人盡皆知,自古以來,可從來沒有哪位大臣或者皇子是坐輪椅上朝的。
更別說墨昭這麼多年以來一直住在將軍府,沒有和其他皇子一樣經過太傅專門教導,讓這樣一個人來上朝……簡直就像是一鍋大米飯裡突然丟盡了一顆老鼠屎,墨昭就是那顆老鼠屎。
大家紛紛上奏,請求皇上收回旨意。
不過皇上在這件事情上像是鐵了心,任由大家怎麼勸阻,他也沒有收回成命。
淑妃宮中。
墨嘉澤怒吼道:“父皇這是昏了頭嗎!怎麼讓一個殘廢來上早朝!難不成父皇還沒有放棄那個殘廢!”
淑妃皺眉:“澤兒,你理智些。只是上早朝,並不代表什麼。再說了,就他那殘廢身子,你認為皇上會將江山託付給一個殘廢嗎?”
墨嘉澤呼吸急促,心情久久不得平靜。
墨昭被廢的時候他已經十二三歲,早就已經記事了。
縱然不願承認,但有些東西他就是事實。
皇子們開蒙之後都由同一批太傅同時授課,起初還好,唯獨只有墨昭開蒙之後,那些太傅的眼底就只有墨昭了,每次看到皇帝的時候,太傅們開口稱讚的也只有墨昭。
墨嘉澤啞聲道:“母后,你忘記當年那些太傅對他的稱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