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傅徵打的。
他和蘇向君訂了今天早上回國的機票,只為了給鹿眠一個驚喜。
結果剛下飛機,就聽到了地震的噩耗。
兩人心裡焦急萬分,在聽到校長說鹿眠和陸深都已經被送去醫院後,兩人匆匆朝著醫院趕去。
坐在車上,蘇向君想著剛剛校長說的話,心裡又氣憤又難過,她對著傅徵開口:“我不能讓陸深繼續待在乖寶身邊了。”
傅徵摟著蘇向君,神色嚴謹,眉宇間一片壓抑之色:“好,聽你的。”
兩人剛剛已經在電話裡得知了鹿眠之所以會被送醫院的事情。
鹿眠的舉動,在其他人眼裡來說,可能是仗義、見義勇為。
但是在傅徵和蘇向君的眼裡,一百個陸深也抵不過一個鹿眠來得重要。
鹿眠和陸深送到醫院之後,就被醫生們分開了。
兩人身上外傷遍佈,但是受傷最重的還是鹿眠,因為倒塌下來的石塊將桌子一角壓垮了,而那被壓變形的桌子一角直接插進了鹿眠的身體裡。
鹿眠被送進急救室,陸深則被送去包紮傷口。
陸深醒得比鹿眠早,他突然睜開眼,將那個正打算給他輸液的護士給嚇了一跳。
護士露出一個笑容:“你醒了呀?剛好,將手伸出來,給你輸液。”
昏迷之前的一幕幕在陸深的腦海裡回放著,陸深轉頭看了看,注意到現在這是在醫院之後,陸深緊盯著眼前的護士:“護士,我同學呢?”
陸深在地震之後依舊保持著一絲清醒,要不然也不會用石頭敲擊著地面引起救援隊的注意。
可同時他也知道,鹿眠昏迷得比他更早……
他生怕從護士口中聽到不好的答案。
陸深緊盯著護士,神色緊張得像是個即將被宣判的罪人。
陸深和鹿眠兩人在廢墟中緊緊相擁的事情早就在醫院裡傳遍了,年輕的小護士自然也是知道的,她笑道:“你放心吧,你同學已經脫離危險了,正在其他的病房裡休息著呢。我們還是先打針吧,你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
鹿眠還活著,而且還脫離了危險期。
這絕對是陸深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的訊息。
他幾乎是瞬間笑了出來,整個人如釋重負,眉眼清澈溫和:“我沒事,她在哪個病房?可以帶我去看看她嗎?我要看一眼才放心。”
如果鹿眠在這裡的話,絕對會發現陸深頭頂的黑化值居然變成了0,而且他此刻給人的感覺也是前所未有的明朗。
陸深本就長得好看,此刻笑起來時更是讓人好感大增。
小護士心一軟,開口:“行,你等一等,我去給你找張輪椅過來。”
陸深本不想浪費這個時間,可是他的腳打了石膏,稍微一動就能感覺到筋脈被拉傷的痛感。
這個樣子,根本不能自主下床。
陸深只好的點了點頭。
門外很快傳來腳步聲,陸深還以為是護士回來了,結果一抬頭,兩個意料之外的人站在病房門口。
陸深一愣,叫道:“傅叔,蘇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