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這次還算配合,除了走的緩慢一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艱難。
外婆家的樓梯有些長。
林曦怕摔著,邊走邊指揮著他。本來就捱得近,隨著他抬腳上臺階的動作,他頭微動幾乎貼著她的臉頰。近到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他有些紊亂的呼吸,以及呼吸間噴灑在她側臉和頸間滾燙的酒氣。
上樓的這幾分鐘,林曦臉頰上的緋紅已經蔓延至脖頸和耳根,對她來說比剛才還要煎熬。
秦嶼低頭隨意的掃過,入目便是她嫩到白裡透紅的肌膚。
特別是那紅到要滴血的耳垂,讓人很想咬上去,反覆廝磨。
好不容易把人帶進客房,林曦扶著他在床邊坐下,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她單手插在腰間,打量著他:“你先待會兒,我下去給你端醒酒湯。”
家裡的阿姨做完晚飯又回去忙家事了,這麼晚也不能麻煩外公外婆伺候秦嶼,這倒黴差事就落到她頭上了。
“曦曦。”
幾乎是才背過身去,秦嶼突然叫住她。
被酒精反駁浸潤過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磁性,撩撥得人血液沸騰。像是她晚上喝過的那杯加了冰塊的橘子汽水,咕嘟咕嘟冒著冷氣,不停地向上翻湧著小氣泡,入口伴隨著微微的澀意,炸開的氣泡讓她喉嚨發癢,又酸又甜。
鬼使神差的轉過身,林曦面無表情的回望著他,“叫我幹嘛?”
秦嶼還在笑,戴著沉香手串的手緩緩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陪我坐會兒。”
“……”
就這樣僵持了兩分鐘,林曦在床邊坐下,和他隔了兩拳的距離。
坐下後,她就後悔了,茫然地望著一側的窗戶發呆。
夜深了,屋內靜悄悄的。而窗外,皎月爬上樹梢,月影搖搖晃晃。院子裡的老槐樹被晚風吹得沙沙作響。京市和臨市幾乎看不到什麼星星,抬頭望上去,夜空黑沉沉的,撲面而來的壓抑。
“開心嗎?”
“什麼?”旁邊的人突然和她說話,林曦愣了下,扭過頭。
“在國外開心嗎?”
“問這個做什麼?”
“開心嗎?”他格外執著於這個問題,沒得到回答就不停地重複。過了一會兒,他挫敗的笑:“離開我,曦曦這些年是開心的吧。”
這一刻,林曦終於確定,秦嶼是真的醉了。
他清醒的時候才不會這樣。不會是這個態度,不會問這種問題,也不會用這種黏糊糊的眼神看著她,喚一聲曦曦。
她仰起頭,想都沒想,敷衍的回:“是啊,開心,當然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