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藺風算是明白了:
“原來你擱這白嫖呢?”
“我覺得,你但凡關照一下你以前的乾兒子乾女兒們,他們也不至於都絕後了。”
蘇淺卻是不解:“我為什麼要關照他們?”
“難道你不該關照你的後代嗎?雖然只是認的,並非親生。”
白藺風覺得腦子有些繞,她說的理直氣壯,好像錯的人是他?
“關照只會產生不必要的牽絆。”
他實在是沒懂她的邏輯:“如果只是掛名,那有什麼意義?”
“嗯,有意義,那樣我就有後了。”
白藺風:“……”什麼邏輯?
“這樣,對你來說就算是後?那和陌生人似乎也沒有區別,你好像很不想和別人有過多的牽連,但是人與人之間是定然會有社交和羈絆的。”
蘇淺道:“沒有必要。”
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沒有必要,她只是下山一段時間,達成目標完成任務就該回去守山。
沒有必要嗎?
白藺風默了默,她突然間並不想繼續跟她糾結什麼乾兒子乾女兒的事情,而是想問,難道對她而言,所有的羈絆都是“沒有必要”?
此刻他突然覺得她不是平靜也不是淡漠,而是冰冷,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無法理解理性,彷彿將自己與其餘所有人的關係都直接隔絕,再面無表情的行走在街上,是她對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切的……無視。
她只是在做自己該做,要做的事情。而不論是「該做」還是「要做」,都並非由她本能而生的動力或是渴望。
更像是一種執行。
或者她自己也是想做的,但是她將自己思維和行動也完全分離,就像是分離自己與其他人一樣。
白藺風問她:
“如果自己的後代這樣的存在都不必要,那你師弟和師傅對你來說算是什麼?”
蘇淺不理解他問這句話的意義,只是道:
“師傅和師弟們與他人不同。”
呼……
白藺風不知自己為何突然鬆了一口氣,而後歆羨起在她這裡有著特殊地位的人。
他看著蘇淺笑了笑,瞳眸中似乎帶著幾分難以理解的情愫,蘇淺之前看過白藺風笑,但是這次她覺得有些不一樣,他的目光讓她疑惑:“你在看什麼?”
好像不是在看她?又好像是在看她?
她看了看四周,兩人已經在去食堂的路上了,一身黑色制服的軍人經過兩人身邊時,會多看他們一眼。
不過觸及白藺風身上的警服後又收回視線,只是不少人對她投來好奇的目光。
白藺風被她一問,聳了聳肩,他恢復了平日的狀態,道:“我呀?我在看,你給的偏愛。”
給楚鳳宵他們的偏寵和特殊,讓他猜真切的感受到,蘇淺是真正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好像沒有見你笑過呢?是不高興嗎?還是沒有事情能讓你高興?”白藺風開始和她閒聊,看著她精緻如畫的五官,如果笑起來肯定很好看吧?
為什麼不笑呢?
蘇淺搖頭:“沒什麼好笑的。”
白藺風有些遺憾,道:“希望你以後能遇到讓你高興的事情,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