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靈豎起一根手指,得意的說,“水月洞天的嬋音仙子,我去她那裡摘靈果時,聽到她跟水月劍靈之間的對話,有一句就是這麼說的,意思好像是嘲諷你腦子進水了。”
洛鳶嗤笑一聲,反駁他,“你才腦子進水了呢,我只是想知道,風離在幹嘛。還有啊,你明明是去偷嬋音師姐的靈果,就不要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好嗎?!”
“哪有?幾個靈果而已,嬋音仙子才不會介意呢。”降靈弱弱反駁。
“劍冢,去不去?”洛鳶叉腰,一副你不去我就硬拖著你去的表情。
“……”降靈語塞,眼神真摯的看著她:能不去嗎?
自然是不能不去。
祝君臺上,雲影殿。
灼華上仙正在和君年對弈。
棋盤上棲息著黑白棋子,黑白糾纏在一起,如陰陽正調和。
君年落下一子,輕聲道,“師尊,弟子有一事不明。”
師尊緊跟一子,“講。”
“弟子想知道,此世間是否還有神明存在?”
“自然是有的,但你何出此言?”
“那天,在簾幕後,弟子看到了爹的故人。”
“哦?”灼華上仙毫不意外,但語氣還是微微驚訝了一下。
他知道徒弟是在說神諭者。
徒弟知道她的存在,並不奇怪。
君年的爹是蒼山之巫,曾持有云淵境的懸木之眼,那自然也和神諭者接觸過。
“爹說,因她之故,弟子生而知之。”
君年說完,灼華上仙沒說話,反而落下一子,平靜的道,“你輸了,你的心不靜,回去練一下為師之前交給你了內功心法。”
“多謝師尊賜教,弟子告退。”君年目不斜視地退了出去,哪怕他知道簾幕之後就是他要找的人,卻也不敢現在就去打擾。
灼華上仙看著小徒弟的背影,莫名感覺有一些沉重。
他幽幽的嘆氣,四個弟子,每一個身上,都揹負著沉重的命運。
不知在他的推波助瀾下,他們能否斬斷束縛他們化神的枷鎖?
“你以為你把他們送出去,他們就能避開原本的命運?”神諭者站在他的身邊,靜靜地說,“這是他們的命運,他們逃不掉的。”
“真遺憾,我的弟子從沒想過要逃,他們會直面命運的殘酷。”灼華上仙笑了笑,邀約道,“神諭大人,不管他們的結局是否真的如你所說的悲慘,我們都來賭一賭,可好?”
“賭什麼?”神諭者淡淡的問,末了補上一句,“如果賭注太低,那我就不參加了。”
灼華上仙眯起眼,認真的說,“賭我的女兒百里長思是否能斬開雲淵境的枷鎖,化神飛昇。”
“你的女兒?”神諭者眉頭一挑,表情依舊冰冷,聲線卻充滿了憤怒。
“我知道她和你的關係不一般,若非相隔時間太長,我會認為你們是同一個靈魂,但我相信是錯覺。”
“如果長思能化神飛昇,那我也放下對九師妹的執念,化神飛昇。”
“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自然當真!”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約定好了。”
——如果百里長思斬斷枷鎖化神飛昇,那麼灼華上仙也必須遵守承諾,一同飛昇上界。
得到了承諾,神諭者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