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哥兒救我!”
胡氏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提著裙子就往賈璉懷裡撲。
要是在沒人的時候,這個有幾分姿色的胡姨娘往他懷裡鑽,賈璉怕是能高興的合不攏腿。
可現在當著他老子的面,哪敢跟胡姨娘有沾染,跟躲瘟神似的一閃身,讓胡氏撲了個空。
剛才那一聲,把偷看的賈璉暴露了,只聽賈赦喝道:“小畜生,你要往哪躲?”
氣沖沖瞪了驚魂未定的胡氏一眼,賈璉只好弓著腰,小跑著進了屋裡。
誰知,剛一抬頭,就見鞭子朝身上抽了過來。
嘭——
這一鞭子看似力大,可抽在賈璉身上,卻只是一聲悶響,就像是抽在棉被上。
毫無痛感的賈璉暗自慶幸,剛才他擔心捱打,就回去多穿了一件厚衣裳,現在還真派上了用場。
賈赦並沒有發現兒子作弊,發洩似的拿鞭子追打賈璉,讓他像個猴子一樣在屋裡上躥下跳。
好半天,賈赦打的累了,這才氣喘吁吁的坐到椅子上。
發洩了一通,賈赦的酒略微醒了些,他用力搖了搖頭,看向正縮著脖子站在一邊的賈璉。
“呼——”
想起正事,賈赦長出一口濁氣,才冷聲問:“那小畜生的戶籍可改回來了?”
賈璉下意識退了兩步,澀聲答道:“回老爺的話,幫琮哥兒改戶籍的事,出了點岔子……”
“出了什麼岔子?”
賈赦一拍桌子,猛然坐起來,怒聲問道。
“先前兒子去府衙……”
賈璉一字不漏的將先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太祖皇帝就定下規矩,不許陰陽戶隨意轉出?”
聽到這裡,賈赦就像是屁股底下生了彈簧,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兒子聽呂經承說,那是太祖皇帝時候的規矩,隨著時間日久,也漸漸無人再提,到如今,戶籍遷轉也是常有的事,可誰曾想,幾日前今上突然下旨,重申了太祖禁令,並指明陰陽、醫官等稀缺戶籍,非特旨不得轉出!”賈璉忙解釋道。
“非特旨不得轉出,非特旨……”
賈赦喃喃重複著這句話,而後,他想起昨日去徐府傳旨的戴權,忽然瞪大了眼睛,震驚道:“難道,那小畜生早就知道會有這道聖旨?”
“不對,不對!”
賈赦很快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昨日賈琮親口說過,他早在入籍前就開始做局了。
那時候,賈琮肯定預料不到會有這道聖旨,那他當時有底氣給自己設這個圈套,十有八九是想在自己改他戶籍時,拿太祖的這道禁令做文章!
“嘶——”
想到這裡,賈赦就像是被重擊了一拳,蹬蹬後退幾步,頹然坐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