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落於下風,賈赦反而理智了許多,頃刻間,他就做好了決定。
既然不能在徐家動手,那就先讓這個逆子猖狂兩天,待將他戶籍改回去,再一洩心頭之恨!
“真是沒想到,你這小畜生竟腦生反骨,連綱常倫理、長幼尊卑都不在乎了,也罷,今日先饒你一條狗命,將來有的是辦法炮製你!”
賈赦將滔天的憤怒強壓在心底,撂下一句狠話。
隨後,在賈琮幾人目光注視下,他憤然轉身,一步一步離開了徐府後宅。
走到中庭時,賓客們齊刷刷朝賈赦看來。
恰巧這時,一陣微風吹過,插在路邊的白幡迎風飄到他眼前。
賈赦餘怒未消,此時被白幡擋住去路,像是發洩般飛起一腳,將掛著白幡的竹竿踹倒。
啪!
竹竿砸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喲,這不是賈恩侯麼,怎麼你也在此啊?”
這時,庭院中響起一個陰柔的聲音。
恩侯是賈赦的表字,平日除了身份高於他的人外,沒人敢這麼稱呼他。
此時,這道熟悉的聲音,讓賈赦身形一頓。
抬眼望去,就見一個頭戴山字冠,身穿大紅宮制袍服,外罩蟒袍的宦官站在庭中,在他身後,還有十多名小太監跟隨,陣仗不小。
待看清為首宦官的模樣後,賈赦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來人竟是前不久剛去過賈府的乾清宮總管太監——戴權!
要命的是,剛才他那一腳,將白幡踹到,險之又險的砸在離戴權不足五步的地方……
“賈赦見過公,公公。”
賈赦忙躬身下拜,心中十分惶恐。
戴權瞟了眼地上的白幡,表情微妙的說道:“恩侯,這白幡礙著你什麼事了,竟要將它踹倒?”
這麼一說,賈赦腰弓的更厲害了,他乾嚥了口唾沫,解釋道:
“剛才路過的時候,無意失足踢倒了白幡,還請公公不要見怪。”
“是嗎?”
戴權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繼續追究,開口道:
“既然是失足踢到的,那就快扶起來吧,咱家傳完旨,還要回宮覆命,不要耽誤了時辰!”
“傳旨?”
賈赦起身的時候,飛快的瞟了戴權一眼。
見他手中果然拿著聖旨,賈赦又是驚訝又是激動。
這院中有資格接聖旨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戴權跟到這裡來,莫非是都督府出缺的事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