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賈琮提前預判了日食不會出現,現在果然應驗時,賈府眾人自然更傾向於賈琮的說法,對欽天監的說辭便有了幾分懷疑。
此時,見賈琮信誓旦旦的模樣,眾人不免又信了幾分。
賈母心道,不成想琮哥兒竟有這等本事,百十號人都算不出來的日食,他一個人就算準了,當真厲害的緊。
看來,以後得多重視這個孫兒了!
邢夫人卻是聽的膽戰心驚,這又是欺君又是滿門抄斬的,若是這孽障告到朝廷,那豈不是說欽天監百十號人都要遭殃?
想到這裡,邢夫人心裡就有點發怵,看向賈琮的眼神也複雜了許多。
而旁邊的王夫人,更加堅定了讓賈寶玉離賈琮遠些的決心,以免兒子被教壞了。
賈政沉吟了半晌,抬頭叮囑賈琮道:
“不管誰對誰錯,此事都已經過去,你以後也不要再提,否則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朝臣被牽連!”
賈赦的整治敏感性比賈政還差,不過聽弟弟這麼說,他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又怕賈琮惹出大麻煩牽連自己,便也拍著桌子道:
“此事敢傳出去半個字,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是。”
直到這時,賈琮才鬆了口氣。
剛才他說什麼“欺君罔上,滿門抄斬”,就是為了讓賈赦幾人投鼠忌器,他們為了封自己口,自然不好再節外生枝,那教訓他的事自然就無足輕重。
現在看來,這一關還真被他糊弄過去了。
說完這事,賈母好奇的問:“琮哥兒,既然你能算出日食,那豈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可能算出人的時運或者福祿?”
賈琮心中一動,躬身答道:“回老太太的話,我並不擅長此道,等我學會了外公專長的紫微斗數,或許就能算這些了。”
賈母略微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道:“那你跟老親家好好學,有空給府里人算算命,總比算那些日食月食的讓人省心。”
“母親說的極是!”
賈赦表示很認同,他最近很想讓徐元思幫忙算算財運,可惜當年因賈琮母親病逝,兩家已經交惡,他現在還拉不下這個臉去求,暗想著等賈琮學會了他外公那套,再逼他好好算算。
賈琮聞言,頓時無語,合著在他們看來,這天象推步還沒算命重要……
此時天色已晚,賈母正要讓人去傳飯,賴大家的慌慌張張跑進來,對賈母耳語了幾句。
賈母猛然站起來,對賈赦急聲道:“快,開中門,迎客!”
賈赦和賈政不明就裡,可聽母親說要開中門迎客,就知道有貴客上門。
不過,賴大家的卻阻止道:“老太太,貴客說了,他此來不便聲張,讓咱們隨意些就好。”
“那就先請貴客入榮禧堂奉茶!”
賈母略一思索,對賈赦二人道:“你們也去換身衣服,隨我去見客。”
“是,母親!”
賈赦兩兄弟忙帶著自家夫人回去,換了身正式的衣裳。
等他們扶著賈母到榮禧堂,堂中已經坐著一個身穿便服,面白無鬚,年約五十歲的男子。
賈母登時認出來,此人便是當今天子隆康帝身邊的總管太監——戴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