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頭腦大風暴、絞盡腦汁地想說辭，就見小傢伙踮起腳尖，揪住了她的衣襬往下拉，這是要求與她平視的意思，凌蓁順著他的力道蹲下來，捏捏他臉：“怎麼啦？”
小傢伙依偎進她的懷裡，小聲說：“那天爸爸問我，如果跟媽媽分開了，晗晗是想跟他在一起，還是跟媽媽在一起……”
凌蓁差點霍地站起來。
真是又渣又賤啊！孩子還這麼小，居然跟他說這種話題！還逼他作選擇！！
“晗晗想跟媽媽在一起。”小傢伙雙手緊緊摟住凌蓁的脖子，“爸爸不要媽媽了，晗晗要。”
凌蓁簡直熱淚盈眶，這可人疼的小傢伙啊，怎麼可以這麼貼心！
“那……”凌蓁還是怕這件事會在小傢伙的心裡留下陰影，“那沒有爸爸了，晗晗難過嗎？”
“陳雅涵說，她爸爸和媽媽離婚了，她爸爸以後就不回家了。”小傢伙口齒清晰，“爸爸不是本來也不回家嗎？我有媽媽就好啦。”
凌蓁感動地摸摸他發頂：“晗晗放心！媽媽可以做晗晗的媽媽，也可以做晗晗的爸爸。”她能挑能抬，力氣比男人都大，能掙錢能保護兒子，要什麼男人？
“那媽媽會給晗晗找個弟弟嗎？”
“什麼？”
“爸爸說他給晗晗找了個弟弟，但是他有了弟弟就不要媽媽了。媽媽如果找了弟弟，會不會不要晗晗了？”
那個賤人！！居然連這種話也說了！所以多少還是給小傢伙留下陰影了，他現在就是沒有足夠的安全感的表現！
“不會的。”凌蓁抱起他，像逗著嬰兒那樣溫柔地晃呀晃，聲音溫和但堅定平穩，“媽媽也只要晗晗一個就夠了，不要別人。”
“那我們來拉勾。”小傢伙眼睛亮亮地伸出小胖手。
凌蓁鄭重認真地跟他拉了勾。
等晚上在書房的電腦那裡看到蔣天養髮過來的協議書電子版之後，她一下子把手裡拿著的筆給捏斷了。斷筆發出的“咔嚓”聲雖然輕微，但是在只有小傢伙面前的積木堆砌聲音的安靜空間裡特別明顯。
小傢伙聞聲抬頭看過來，見凌蓁沒有看他，就嗒嗒嗒地跑過來，趴在她腿上：“媽媽？”
“哦沒事。”凌蓁把檔案關了，把手上的斷筆展示給他看，“這個筆質量太差，斷了。”
小傢伙這才放了心。
隔天把小傢伙送到早前聯絡好的幼兒園去試課。
這個幼兒園雖然是私立的，但在市內優質幼兒園榜中名列前茅，對於生源的要求是很嚴格的。因為小傢伙是中途轉學過來的，為了避免正式開學之後不適應，針對這種情況學校會在假期時進行半個月左右的適應性試課。
正好凌蓁約了蔣天養籤協議書，不想把小傢伙帶在身邊，以免他又聽到什麼不該讓他聽到的話，索性暫時把他送進幼兒園去。
因為這是小傢伙第一次進這個幼兒園，凌蓁還是有些不放心，跟蔣天養約的地點就在幼兒園附近的一處茶室，在裡面系統也能夠監控到小傢伙在園內情況的。
一見面凌蓁就把列印好的協議書放到蔣天養跟前：“你想要跟晗晗斷絕父子關係、剝奪他的繼承權沒問題。但是我也加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