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娘一陣心虛,茶杯裡的水是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蕭霽太聰明瞭,剛才分明是在試探她。
她不能承認,不然今晚就白忙活了。
拂娘放下手手裡的茶杯,抬起頭滿眼怒意地瞪著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明白了,你這是不滿我不讓你當皇帝,所以才故意說的對吧?”
“那好啊,你覺得不是就不是,我帶著兒子離開便是。”
拂娘不等他回答,徑直來到小床前,看著熟睡的糯糯,為了計劃,只能把他抱起來。
剛抱進懷裡,糯糯伸了伸懶腰,小小的眉頭皺了皺。
拂娘沒照顧過這麼小的孩子,見狀嚇了一跳,糾結要不要放下來?
蕭霽見她要帶孩子走,情急之下大步走過來,將她攔住,對於面前的傅元宵,他還是有些疑惑。
“你要帶孩子去哪裡?”
拂娘沒好氣地看著他,“當然是回孃家,反正我不喜歡待在皇宮裡,你管我去哪裡?”
說完抱著糯糯繞開蕭霽就往外走。
蕭霽再次攔住她的去路,低頭看著她懷裡的糯糯,不停的揮著手,有要醒來的架勢。
“我剛才問你,蘭花簪子,你何時收過我送的蘭花簪子?”
拂娘有些心虛不敢看他,“我記性不好,忘了,怎麼,你還要翻舊賬?”
蕭霽不答反問:“那你還記得給我寫的信嗎?”
“都說了我記性不好,你怎麼還問我?”
拂娘話音剛落,懷裡的糯糯忽然哭起來,像是被嚇到的。
拂娘聽見糯糯的哭聲,一下子慌了神,沒哄過孩子的她,想到蕭霽剛才哄孩子的畫面,也跟著學起來。
她抱著糯糯左右晃起來。
蕭霽一直打量著她的舉動,宵兒哄糯糯從來不是這樣哄的。
“你這麼久沒喂孩子,先讓孩子吃點,他就不哭了。”
拂娘聞言抬起頭蕭霽,“他不是已經吃飽了嗎?喂太飽不好吧?”
蕭霽上前兩步,以緩慢的速度靠近她,視線望向她懷裡的糯糯,問:“你多久沒喂孩子了?難道不痛嗎?”
“不痛啊。”拂娘下意識的回道,沒生過孩子的她,也不知道蕭霽嘴裡的疼是哪裡疼?
“是嗎?”蕭霽瞥了一眼眼前的女人,視線落在她懷裡正哭的撕心裂肺的糯糯,趁其不注意將兒子抱過來,然後快速倒退了好幾步,直到安全距離才停下來。
拂娘懷裡一空,驚訝的望向蕭霽,見他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這是在防著她?
“你這是做什麼?”
蕭霽抱緊懷裡的兒子,動作輕柔的晃動著,糯糯哭聲小了一些,只是還在小聲抽噎著,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這才抬頭望向眼前與傅元宵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眸色陰沉下來,“你不是宵兒。”
拂娘不甘心就被這麼認出來,她明明就裝的很像好不好?
“我就是傅元宵,你連自己老婆都不記得嗎?”
“你只是這張臉和宵兒長的像而已,宵兒還在餵養孩子,長時間不餵養會脹痛,糯糯哭,只要孃親一抱他,他就不會哭。”
蕭霽一句一頓地說著,“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真正的宵兒在哪裡?”
拂娘見他說的這麼肯定,乾脆也不再偽裝,直接變回原型。
蕭霽親眼看著眼前的女人變了一張臉,衣服也跟著變了,與宵兒一點也不像。